宫里一切照旧,御书房里折子都没几个。段白月被楚渊打发出去找贺礼,在王城寻了一圈也没见什么稀罕物。段念不解道:“国库里没有宝贝吗?”
“有,不过那是小渊要送的。”段白月蹲在台阶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杆,“我得出宫找。”
段念抽掉草杆,诚心道:“王爷还是站起来吧,高大威严些。否则再被秀才看到画成画,又该头疼了。”上回那张《大楚皇后当街吃猪头图》便被炒成了天价,西南府的侍卫为了能收回来销毁,可是花了大银子。
段白月往街角看去,四五个秀才和书商落荒而逃。
段念深深叹气,脑袋疼。
楚渊在御书房内看了一阵书,回寝宫就见段白月正坐在桌边,于是从身后抱住他:“这么快就逛完了?”
“外头没什么稀罕物。”段白月握住他的手,“不如自己做。”
“这是你打算送给太傅的寿礼?”楚渊拿起一个瓶子,“是什么?”
段白月道:“哑药。”
楚渊扯住他的脸:“不许闹!”
“当真是哑药。”段白月道,“骗你作甚。”
楚渊难以理解:“太傅辞官在家养鸟种花,又没什么仇人,你要让他去药谁?”
段白月道:“他那几个孙子。”
楚渊:“……”
楚渊叉腰道:“段白月!”
一群小内侍在外头胆战心惊,为何皇上又在满屋子追着王爷打,是当真龙颜大怒还是又在卿卿我我,到底要准备鸡毛掸子还是热水,很为难。
“这药吃下去,也就哑半个时辰。”段白月拦腰抱住他,“喏,可是你自己说的,一听那几个小鬼的声音就头疼,想来太傅也一样,说不定以后会长期需要,西南府还能发一笔横财。”
楚渊被他气得想笑,扯着耳朵来回晃。
“逗你的。”段白月将人欺负够了,方才笑着握住他的手,“是好东西,强身健体还能治老人家咳嗽,一日服一勺便是。”
“就知道你没个正经。”楚渊踢他一脚道,“还笑!”
“分明就是你傻,我说哑药还真信。”段白月抱着他坐在桌边,将木塞塞回瓶上,“这叫礼轻情意重。”
“你亲手做的,这礼可不轻。”楚渊双臂环过他的肩膀,“多谢。”
“谢我做什么。”段白月爽快道,“虽说没有教过我,可那死头老……嘶,太傅大人,是你的恩师,自然也就是我的老师。”
楚渊松开手。
段白月指了指耳朵,道:“红了。”
楚渊道:“嗯。”脸皮这么厚,难得红一下,还挺好看。
段白月将脸凑过去。
楚渊躲了两次没躲开,又觉得政务忙完了,贺礼也准备好了,闲着没什么事,刚好还有些困,于是便也懒得再躲,打着呵欠被他拐上了龙床。
小内侍凝神听了半天,方才如释重负拍了下大腿,大公公谁的对,要鸡毛掸子作甚,果然还是要准备热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