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秩序系统之外。
而现在,这个遁世会就被掌控在爱兰德的手里,因为遁世会的高层成员几乎都是由爱兰德当年袖手旁观的血系们组成的。
对于当年的事情,遁世会的人都对爱兰德有着很深的内疚,不过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还是会那么选择。爱兰德清楚的知道他的血系的性格,就跟他本人一样,一般不会去争权,也不喜欢卷入是非,而他们唯一的底线就是血族的生存。
所以,在遁世会和爱兰德沟通上之后,就有了此时此刻的拉杜穿着遁世会的银灰色长袍,佩戴着代表了最高长官的血红色逆十字胸针,等在抢亲的路上。
玛利亚第七十六次的拽了拽她不怎么合身的长袍,脸上的表情充分的表达了她对于这件袍子的不欣赏。
“我们还要等多久?梵卓氏族的行动也太差了!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磨磨唧唧的贵族。”玛利亚第三百二十一遍的抱怨着,作为一个其实没有多少戏份的路人甲,她很不满意这样的安排,既然她已经答应帮忙了,怎么可能整个计划里没有给她任何一句台词!这太过分了!
拉杜撇撇嘴,看了眼一直很安静的何塞,再看看还在不断抱怨的玛利亚,感慨的望天,同是一起的搭档,这差距也太大了。
全身漆黑的一列车队在夜幕下乘风而来,由远及近的悄然而过,尘土甚至都没有带起多少,这完全体现了梵卓氏族一贯主张的优雅以及审美。梵卓氏族当年的领导者梵卓,是爱兰德血系里唯二直接参与了叛变的血族之一,梵卓氏族是最不像爱兰德的一支爱兰德血系,不过他们骨子里从爱兰德那里继承来的贵族尊严已经烙印到了他们的灵魂深处,渗透到了他们生活的一点一滴之中。
这是一个有些过于低调的送亲队伍,马车两旁的护卫脸上都仅仅是保持着一个贵族该有的底限——假笑。
不过也对,拉杜想,没有谁会喜欢这种被逼迫的婚嫁,特别是还有他们早就接到的关于抢亲的消息,这很难让人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情。
然后就像是拉杜意料之中的,被何塞控制住了情绪的布鲁赫氏族事先埋伏好的人手决定提前动手了,这个一贯纪律性很强的氏族第一次因为缺乏耐性而动了手。很多人事后都把这归罪于那个夜晚被风带来的蠢蠢欲动的风信子香味,以及那过于燥热的温度。只有何塞清楚,他不过是稍稍在他们躁动的情绪上推波助澜了一下。
阿萨迈早就得到了布鲁赫要动手的准确时间,就像是血族对于阿萨迈疯子的固定认知一样,没有哪个阿萨迈人会以为布鲁赫这一次要打破他们自己制定好的计划。
于是,阿萨迈派来的杀手小队,注定是赶不及来营救他们的新娘了。
当布鲁赫人按照他们的计划行动表出动之后,一路上已经受到过很多次阻击的梵卓亲卫队也仅仅是有条不紊的停车,然后开始了他们的防御工事。
布鲁赫这次的抢亲行动的初衷虽然很抽风,但是他们的计划还是很有水平的。先是用前面的几次佯攻放松梵卓人的戒备心理,然后在快接近第戎的地方倾其全力的攻其一役,利用梵卓亲卫队和阿萨迈赶来接应的时间差,抢走新娘。
于是,很快的,已经被打的有些疲软的梵卓亲卫队就陷入了被动,他们渐渐被人高马大的布鲁赫被困在了一个愈见狭小的包围圈里。
可以说,如果阿萨迈的人不来,那么新娘就要注定属于布鲁赫了。
可惜,计划的提前虽然看上去让布鲁赫占尽了优势,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玛利亚早就已经在后面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了。也就是说,即使没有阿萨迈的杀手小队,布鲁赫氏族也还是得不到梵卓的新娘。
“你确定你能行?”拉杜在即将站上历史舞台的时候,突然有些胆怯了,他还是不怎么敢相信凭借玛利亚那么脆弱的小身板能够打到眼前那些看上去很凶狠的布鲁赫人。
玛利亚挑起眉,眯眼,语气高傲:“你这是在侮辱我!看清楚了,那些布鲁赫的血族里面,只有一个不起眼的第八代血族,剩下的年代根本我连算都懒得去算清楚。我的力量可以媲美第七代,直追第六代的!你这个懦弱的baby。”
放在往常拉杜一定会因为玛利亚的那一声baby让她吃尽苦头,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空去管那个根本不算什么的称呼了,因为他对于无法掌控的事情还是有些踟蹰。
可惜,对于拉杜的踟蹰,玛利亚已经不耐烦再继续听下去了,所以她直接动手了。
玛利亚的速度很快,但拉杜能够看的很清楚,不过就在那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拉杜再看去的时候整个道路上就已经趴满了布鲁赫的人了,而玛利亚甚至都没有动用她的特殊能力就轻松的搞定了这一切。
拉杜在那一刻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己的担心是多么的多余,血族的每一个年代差之间就是一个仿佛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从力量到速度,都有着本质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