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是情人的关系这么多年了,热恋期也早已经过去了,那种恨不能时时刻刻绑定在一起的想法也早该消散了,不是吗?
晚餐桌上,已经变成了阿方索一个人在吃人类的食物,拉杜和爱兰德的面前都仅仅是摆放着一杯鲜血。
这么些年了,拉杜也已经失去了再去吃那些动植物尸体的兴趣。以前对于吃那么执着,拉杜一直以为是源自于自己的口腹之欲,后来他才发现,那仅仅是他的一种惯性。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那些还是人类时的习惯已经变得模糊之后,他也就慢慢地戒掉了那些对于一个血族来说完全没有必要的生活习惯。
爱兰德城堡的晚餐桌上一贯是保持着食不言的好习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拉杜总感觉今天餐桌上的沉默里透着那么一股十分压抑的窒息感。
拉杜放下自己手中的玻璃杯,尝试着缓和这种气氛:“爱兰德,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de cuvutate deu”爱兰德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玻璃杯看着拉杜回答道,“那是它的拉丁名,翻译成英文就是《上帝之城》。”
“我能听得懂拉丁文,你不用特意解释一遍。”血族变态的能力之一,只要是隶属于人类范畴的语言,对于血族来说就不存在沟通困难的问题。因为不管是什么语言,血族强大的逻辑分析思维以及语言天赋会很好的帮助他们能够迅速掌握任何一门语言。
爱兰德扬了扬他的下巴,笑着看向长桌对面的阿方索:“我是在给他解释。”
虽然伊莎贝拉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并且也能够熟练的运用拉丁文,但从五岁开始就一直住在爱兰德城堡的阿方索却不能十分懂得拉丁文。
不知道为什么,爱兰德虽然一切如常,但拉杜总感觉他闻到了来自爱兰德语气里浓浓的酸味。
噢,我的该隐!拉杜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爱兰德会吃一个孩子的醋,那不是太幼稚了吗?拉杜甚至觉得,哪怕是幼稚如他,也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而闹情绪。但是很显然的,比他成熟了起码上千年的爱兰德却处处喜欢针对阿方索。
长桌对面的阿方索并没有说话,大部分时候他也是这样,但凡拉杜和爱兰德谈话,他都是不会轻易插嘴。
如果放在以往,拉杜一定会和爱兰德闹别扭的,他不希望他的“父亲”和“儿子”有矛盾。但是一想到他今天对于爱兰德的疏忽,他就不由自主的因为心虚而没有去多做什么指责“爱兰德对于阿方索的态度有些过分”的事情。
但为了阿方索着想,拉杜还是很快转移了话题:“上帝之城?为什么你总喜欢看这些宗教类的书籍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的信仰很碰巧是和那些书籍背道而驰的。”
“你不觉得那会很有意思吗?从人类的角度去看看那些与我小时候的教育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描述。有很多时候你会在其中发现很多很值得发现的东西。”爱兰德笑着回答拉杜,对于拉杜这样主动的不断寻找着和我聊天的话题,爱兰德还是很高兴的。
“好比?”拉杜的好奇心真的被吊了起来。
“好比你会明白,其实所有人都撒了谎,但那些却也都是事实,只是所站的立场不用而已。要知道,其实血族也是一个很虔诚的种族,只不过我们的信仰比较特别。”爱兰德说。
“信仰不同,所以就有了战争?”阿方索因为问出了他的疑惑。
爱兰德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拉杜却喃喃自语着开了口:“为了信仰而战吗?也许这会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秘隐同盟应该信仰什么呢?该隐吗?魔宴同盟也同样信仰……”
“亲爱的,我们能把公务放在离开饭桌之后的时间去谈吗?”爱兰德出声打断了拉杜的沉思,没有人会喜欢在自家的餐桌上还要继续谈论累人的公务,不是吗?爱兰德一直坚持认为,在餐桌上吃饭能够让一家人变得更加亲密,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了一直坚持一定要一起吃饭的理由。
“噢,好的,我很抱歉。”拉杜也是知道爱兰德的想法的,所以他也就很自然的要为他的走神而道歉。
爱兰德笑着看了眼拉杜,笑着摇了摇头:“不,那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