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想出了神,完全没觉察到迅速逼近的杀机,眼看着利爪即将将他吞噬,他身后突然射出金光,俨然一只手掌的模样,正印在他的后背正中,金手印上的恢弘罡气散开,黑雾利爪顿时被击得粉碎,那道黑影发出尖叫,在一阵剧烈颤抖后消散了。
声音锐利,谢非被惊回了神,心头猛跳,告诉他危险的到来,觉察到周围的阴冷,他迅速掐起指诀转过身去,但身后晴空朗日,一片寂静,哪有半点危险的气息?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心还兀自跳个不停,谢非不敢放松戒备,一手拈指诀一手掏出桃木匕首,警惕地看向四周,周围很静,但过于寂静反而让人心慌,他额头上渗出冷汗,出于对潜在危险的惊悸,可是过了很久,周围依旧没任何变化,风吹过树梢,枯叶的沙沙声告诉他一切都是他太多疑了。
就在谢非为自己的敏感困惑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空间里那声音实在太响亮,他吓得就地蹦起来,发现自己忘了设定成震动模式了。
欢快的铃声打散了周围凝聚的冷意,谢非松了口气,潜意识的为可以从紧绷的防御状态中脱离而高兴,拿出手机,是个意料中的人——钟魁。
说起钟魁,该是谢非迄今为止的人生中遇到的最奇怪的人……也许该说是鬼,钟魁完全没有身为鬼魂的自觉,在他陷入低谷时一直跟他保持联络,相对于那些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同门,谢非觉得这个才认识了几个月的鬼魂更像是朋友。
“谢非你遇到麻烦了吗?”电话接通后,属于钟魁的健气嗓门传过来。
不知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声音后,谢非的心悸不像最初那么厉害了,那声音好像震散了徘徊在附近的阴霾,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谢非收回了紧握的桃木匕首,转身快步离开,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打了半天电话都接不通,张玄定理——这种情况下,要么是手机信号有问题,要么是闹鬼。”
谢非不知道是不是后者,但刚才那一瞬间的阴冷感觉的确让他不舒服,偏偏又什么都看不到,于是他选择了前者,“我现在在山上,可能是信号问题吧。”
“你去山上干什么?”
钟魁是张玄的朋友,谢非不想多提张雪山的事,含糊说:“有个案子要办,就临时过来了,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刚才去你打工的店吃饭,听说你不做了,想知道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现在讲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你啊?”
没有,反而因为跟钟魁聊天让他感到踏实,谢非说:“没事,我现在挺好的,只是换了份工作而已。”
单独生活是需要钱的,他没有张正那么好命,认掌门当叔叔,接手大公司不说,还能得到道学真传,他想养活自己,就得努力赚钱,之前打工的快餐店日薪还不错,但相对来说也很忙碌,没时间修炼道术,所以他换了份医院太平间的工作,这件事换了别人他一定不会说,但在钟魁面前没什么好忌讳的,于是谢非就一股脑都端出来了。
果然,听了他的话,钟魁赞道:“听起来很不错,可以有大把时间练功了,还顺便听鬼故事,我听说医院怪谈特别多。”
谢非翻了个白眼,很想说——把你的日常生活列一下,就是篇很真实的鬼故事了,还需要听别人的吗?
“今晚有时间出来玩吗?去eire,我请你。”
就这几个月谢非对钟魁的了解,一旦他把对方当朋友了,就不会考虑或在意太多,如果现在自己不是一无所有,被这样搭讪,他一定认为钟魁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