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偶拿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发现这也是木头刻的,大小跟索仁峰的那个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木偶没穿衣服,五官模糊,身上刻了些意味不明的字符,他把木偶转了个个,就见木偶背后点了红字,像一柄刀,直戳后心。
虽然读不懂那些字符,但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这绝对不是民间用来祈福或当替身的木娃娃,张玄皱眉说:“这玩意儿真邪门,我完全没印象见过它,董事长你确定没搞错?”
“没有。”
张玄也是随便一问,他知道聂行风的处事作风,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犯糊涂,捂着额头回忆当时的情景,越想越觉得奇怪,问:“你还没说到底是谁救的我?”
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他在警局里醒来都毫不奇怪,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聂行风神通广大,现在才发觉真相并没有那么简单。
被问到,聂行风的眉峰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张正。”
“啥?”
张玄揉揉额头,以防是脑袋被击伤导致的幻听,但聂行风的重复表明他没有听错——“是张正救的你,他说他赶到时正好看到有人要害你,就把你救了下来,为了不让你跟刑事案有牵连,他便把你跟素问带去了自己家,我是去他家接你回来的。”
至少张正的解释是这样的。
在接到张正的联络电话时,聂行风正开着车在酒吧附近兜转,得知了张玄的行踪,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张正家的私人医生为张玄做了包扎,张正告诉他因为事情太过于蹊跷,送去医院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将他们带回家。
至于张玄受伤的经过张正也不是很清楚,他说自己到达时张玄跟素问都已经晕倒了,为了救张玄,他没有去追凶手,而是在回家的路上打电话报的警,车是曲星辰的,场面又过于血腥,会让警方暂时把案件压住,不至于马上追查到张玄身上,聂行风只要留意一下交通监控器方面的事,在警察登门时做好心理准备就好。
“他居然会帮我们?”听着聂行风的讲述,张玄很吃惊,他还以为经过雪山赎魂那件事后,张正会对他心存芥蒂,没想到他会出手相助。
聂行风没说话,他不喜欢随便怀疑别人,但张正出现在杀人现场绝非偶然,所以与其说他在帮张玄,倒不如说是他不想多惹是非。
张玄也想到了这一点,狐疑地问:“他有没有说他为什么会去那里?别跟我说雷雨夜他出门看风景。”
“我没问,他也没说,不过他告诉我袭击你的是个个子很矮头发很乱的男人,当时人偶攥在你手里,他以为是线索,就没取走,后来人偶就被我带回来了。”
“他会不会骗人?”
“不知道,但暂时我找不到他需要骗我的理由。”
但会这么好心还是让人感觉很奇怪啊,张玄觉得以张正的个性,有机会与自己单独碰上,说不定会将自己软禁起来,任他予取予求,而不是主动跟聂行风联络。
难道是他把人性想得太黑暗了吗?
想不通,张玄又拿了个橘子准备继续吃,被聂行风拦住了,“你已经吃很多了,刚醒来,要知道节制。”
眼睁睁看着到嘴的橘子飞走了,张玄忍不住嘟囔:“又不是做床上运动,需要什么节制。”
也许在说话上他也该教育一下张玄何谓节制。
楼下传来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没多久钟魁的脚步声咚咚咚由远及近地响起,房门被推开,他却没进来,把头贴在门缝上说:“马先生来拜访,董事长你要不要去接待一下?”
马灵枢来了?
张玄一秒把吃东西的问题抛去了脑后,抢先下了床,“我也去。”
“张玄你要不要换下衣服?”
询问声未落,张玄已经跑了出去,“不用了,都是自己人。”
什么时候他的自己人队伍又扩充了?
瞅瞅张玄那套印满星月的深蓝色睡衣,钟魁对跟在身后的聂行风说:“看来他不需要再看医生了。”
“不需要。”聂行风微笑回复:“但也许有人需要。”
张玄好了,不等于说这次的事件完结,恰恰相反,它才刚拉开序幕,敢伤害张玄,他想那些人的下场绝对不是看医生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