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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魁摇手的动作猛地停下,眨眨眼,发现这的确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也许董事长知道,还是马先生你有线索了?」

「没有,不过我想……」夜风中马灵枢的唇角微微勾起,「不管张玄在哪里,过得一定比我们好,说不定现在还在享受大家为他担心的感觉呢。」

「阿嚏!」

寂静的房间里喷嚏声突兀地响起,接着又是连着两声,随后打喷嚏的人揉揉鼻子,嘟囔:「不知是谁在念叨我。」

「聂行风。」

对面传来冷淡的回应,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给墙上的灯盏换上新的灯泡,上一个灯泡被某个人不高兴时用餐刀插破了,虽然只是装饰性灯,但多一个总可以让房间多一点明亮。

「不会是董事长。」

张玄换了个姿势,往床上一趴,将腿朝向房间的另一个人,那人原本在帮他揉肩,但这几天摸清了他的习惯,半点犹豫都没有,又顺从地帮他揉腿。

享受着按摩,张玄继续说:「他念叨得太多了,多到我早有免疫力了。」

张正将灯泡换好,从椅子上跳下来,冷冷道:「或许他根本就没找你,人家可是总裁,每天忙得很。」

「张正你不擅长挑拨离间,」为张玄按摩的白衣男人说:「这招不适合用在他们身上。」

「他不是挑拨离间银白,他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左腿被按摩得很舒服,张玄又抬起右腿,看着站在对面的人,他对银白解释:「他认为我跟董事长不是一路的人,迟早会分开,如果这样想可以让他心里舒服一点,那就随他去吧。」

张正被说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张玄越是随意他就越是恼火,喝道:「张玄,你别忘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身为阶下囚,还是有点阶下囚的自觉比较好,否则惹火了傅先生,不管是你还是聂行风,都无法将此事善了。」

「好像我的阶下囚现状也是拜你所赐,先是用银白跟冒牌货勾结的消息取信我,转而又出卖我,这么两面三刀的作为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吗?」

「为了达到正义的目的,稍许牺牲是必要的,不过既然连你的式神都可以背叛你,那你又怎能期待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张玄不言语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头看银白。蓝眸清澄似水,看不到一丝杂质,银白被他盯得心虚,却又无法解释,只好低下了头,张玄没介意,又将眼神转去其他地方。

关押他的房间装潢得很华丽,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墙上悬挂着画轴,真假他看不出,但至少很赏心悦目,他现在趴着的大床也挺舒服的,如果忽略被囚禁的状态,这里更让人感觉是五星级酒店。

说起来这是张玄第二次被劫持了,第一次是在地府,相对于阴冷的地府,他更满意这里,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是这里伙食很好,每天三餐风味都不同,外加有人服侍,比在家里还舒服,至于先前在法阵中受的外伤也早就恢复了,他现在完全把这里当度假村来看,唯一遗憾的是这里跟地府一样要靠灯光来照明,房间里没有钟表,他的手机也被扣下了,无法知道昼夜的不同,房间四周有窗户,却被固定住了,没法打开查看外面的状况。

所以这是哪里,住了好几天张玄都无法得知,他试着打探张正的口风,谁知张正嘴巴紧得很,聊天归聊天,碰到敏感的问题,他马上就避开了,银白似乎也不清楚,所以与其说是银白跟张正联手害他,倒不如说银白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这个真相不重要,总之就是他被软禁了,除了这个房间外,哪里都去不了,银白和张正跟他一样,至于傅燕文,除了在常运露面杀钟魁外再没出现,张玄怀疑他在对付聂行风,所以现在最危险的不是他,而是聂行风。

如果他能冲破罗网就好了。

盯着前面黑洞洞的方框,张玄想,那应该是窗户,本来他是有信心打开的,但最让人窘迫的是现在他偏偏打不开,因为一些他自以为是的行为导致的。

不过身为天师的自尊心让张玄不会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在不明白傅燕文的用心前,他选择了静观其变。

「你很想离开吗?」见张玄盯着窗户不动,张正说:「那你可以试一下,说不定聂行风现在有危险,很希望你的救援。」

银白没说错,张正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听了他明显的教唆,张玄反而不着急了,房间里没有做结界,没有挂诛仙阵里那些让他不适的神剑,要脱困应该没那么困难,但这反而让他怀疑其中有鬼,所以张玄现在更希望自己有透视眼,可以看到外面是什么状况。

可惜任张玄盯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到,反而瞪得眼睛痛,忽然鼻子一酸,完全没有征兆的,泪水从眼中流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