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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抬头想了想,不置可否,又扫扫餐桌,问:「怎么没酒?」

话题跳太大,张正愣了一下,见那对眼眸看着自己,他这才反应过来,从餐车里拿出一瓶红酒放到了桌上。

「没酒杯,你这是要我整瓶对着嘴灌吗?」

一阵手忙脚乱后,张正总算找到了酒杯,放到张玄面前,张玄没动,眼神在他跟酒杯和酒瓶之间转了转,银白在旁边好心地提醒,「张先生,你还没给主人斟酒呢。」

张正的脸黑了,忍气拿起酒瓶把酒杯斟满,张玄拿起酒杯品了两口,说:「叉子。」

看看他面前那盘牛排,张正将刀叉放到了盘子旁,张玄又说:「胡椒,海盐,酱汁……酒喝厌了,换热茶。」

在被支使多次后,张正终于忍不住了,将酒瓶重重放下,喝道:「张玄,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不用这样故意折腾我!」

「你觉得我是在故意折腾你吗?但事实上这是每天我跟聂行风的相处方式,」眼神扫过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银白,张玄说:「不信你问他。」

面对张正投去的询问视线,银白点点头,「张玄跟聂行风的约定十次有九次会爽约;他还时常改主意,比如他想吃甜食,等聂行风买回来后他又一秒要换咸的;聂行风的存款可能他本人还没有张玄清楚;平时跑案子张玄连个基本联络都没有就消失,还无视聂行风的存在跟美女约会调情;金钱至上,像这种倒酒换茶的事是最家常便饭的——大海有多变幻无常,张玄的心情就有多难捉摸,我有时候也奇怪,为什么聂行风可以容忍得了他。」

「最后一句是败笔,请去掉,」纠正完式神,张玄转而面向张正,「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他大致是说对了,如果这些你都能忍受得了的话,那我们再来谈合作吧。」

「我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任性。」

「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张玄笑眯眯地答:「合作之前充分了解对方是很必要的。」

「那聂行风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又为他做了什么?」

「我让他享受到了伺候我的快感,这种幸福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张正被这番言论震得目瞪口呆,半晌没说出话来,看到他这副表情,张玄收起笑脸,问:「你知道为什么我记得其他所有的事,却惟独忘了你吗?那是因为我曾经利用你问到了追云峰上的秘密,我杀了我师父,这些让我不愉快的事没必要记得,你没说错,我是很无情,我不在意被你欺骗,因为我也骗过你,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不管到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到聂行风,因为他的位置没人可以取代!」

张玄每说一句话,张正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到最后他的双手握紧了,这让银白反而担心最先忍不住动手的会是张正,急忙抢先夹了几片肉——他们打架是他们的事,先吃饱饭再说。

无视银白自得其乐的就餐,张正跟张玄冷眼对视,终于忍不住沉声警告:「太迟了,聂行风已经进了圈套,他撑不了多久的,可惜你在这里什么都帮不到。」

张玄脸色一变,张正已转身走了出去,只丢下一句话,「或许等你的搭档消失了,你会重新考虑找寻新同伴。」

砰!

房门关上的同时,张玄也将酒杯重重放下了,叹道:「说不过就溜掉,真是孬种。」

「总算他还不太蠢,知道再留下,一定会被你激得将计划全部抖出来。」银白在旁边慢声细语地道:「看来董事长现在很危险。」

「不,现在最危险的是傅燕文。」

银白脸露诧异,就听张玄轻声一笑,「你还没看出来吗?傅燕文从来没直接跟我动过手,他甚至不敢对我太不敬,连囚禁都招待得这么周到,所以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我,他真正要对付的是董事长。」

「那你还说董事长没危险?」

「因为傅燕文不知道哪柄犀刃是真的啊。」

面对越来越混乱的式神,张玄细心解释:「刚才钟魁一定很蠢的在跟马先生哭鼻子,所以我才会被他的情绪影响到流眼泪,这对你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消息了——钟魁活着,就等于说傅燕文的犀刃出了问题,董事长那柄才是真货,他投鼠忌器,当然不敢乱来,再加上钟魁没死,破坏了他的计划,他现在正自乱阵脚呢,就算暗算董事长,估计董事长也会轻松接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