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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直觉告诉聂行风的结果,他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楼梯上方的女人,女人的眉头跳了跳,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突然提起衣裙下摆,转身顺着楼梯向上跑去。

聂行风抬步追上,在跑到二楼走廊上时他微微停下,拐角上落了一串手链,他捡起来,发现手链还有掉落的地方有些小血点,如果这是美美的东西,那她现在可能已遭遇不测了。

楼梯上方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聂行风没再多想,顺着响声往上跑,跑到三楼,他发现女人不见了,但地上的血点还在继续着,很微小的血滴,几乎是不仔细看就会忽略的程度。

再往上走便没灯光了,空间里的潮气很重,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反而让聂行风的嗅觉变得灵敏了,他摸着墙壁顺着走廊慢慢向前走,不知哪里的窗户没关好,偶尔传来低微的撞击声,空气很冷,那不是气温的问题,而是某种怨恨纠结甚至恐惧而导致的气息,那气息就像一盏指路灯,牵引着聂行风来到某个房间门前。

怨气正是从里面传来的,聂行风拧拧门把,房门是锁着的,如果现在张玄在,一切就方便多了,在只有他一人的情况下,聂行风只好使了招连他自己也觉得很粗鲁的动作——直接抬腿狠狠地踢到了门上,门板陈旧,在他的猛踢之下轻易就弹开了,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后又反弹回来,发出咣当响声。

尘土随着撞门四处飞扬,聂行风屏住呼吸走进去,房间对面是窗户,窗帘拉着,只有微弱的光芒射进来,借着微光聂行风在门的附近摸了摸,找到照明开关揿亮了。

照明灯是几十年前的那种旧式灯泡,看起来也有些年数了,光亮很弱,但至少可以藉助它看清房间,这是间类似杂物房的地方,胡乱堆放着各种用不到的桌椅、胶片和放映机,不过物品没有想像中那样遍布灰尘,聂行风向前走了两步,脚下传来脆响,他抬起脚,发现踩中的是块很小的碎骨。

碎骨周围也有些零星骨片,聂行风掏出手绢拿起一块查看,骨块被嚼得很碎,看不出原本出自哪里,要不是出现的场所太奇怪,大概会被当做是小动物们吃剩下的东西,但这种碎骨对普通动物来说过大了,除非那是野生兽类。

想到在剧场里看到的那个形体怪异的野兽,聂行风隐隐猜到了所谓电影院里有人失踪并非流言,或许它正是事件的真相,却不知怪兽用了什么办法,让大家忽略了对失踪人士的追查。

思索着刚才的经历,聂行风又去其他角落里查找了一番,最后他在一块破碎不堪的物体前停了下来,如果抛开涂着颜料的部分,那东西本不显眼,但颜料上嵌的装饰小贴片吸引了聂行风的视线,看到颜料下方残缺不全的部位,他感到作呕——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东西该是女人的手指,残缺部分颜色墨黑,看来是怪兽吞噬的残留物。

聂行风握紧犀刃之柄,他明白了这里怨念聚集的原因,一切都是枉死者留下来的,他甚至可以感觉出房间里流淌的属于阴魂的气息,他们无辜惨死,找不到往生的路,只能徘徊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久而久之,怨气会越来越强,难怪他进剧院时会感觉这里比外面还要寒冷。

房间里的阴气波动变得更厉害了,感觉到寒意的凝固,聂行风站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跑进来,随即惊呼一声,定在了门口。

聂行风回过头,见是那个白衣长发女人,她没发出尖叫是因为脖子被卡住了,随即她的手臂被揪住顶在了墙上,那力量很大,接下来又是无数次撞击,她的长发在碰撞中飞舞起来,让那张脸更显得不像是正常的人类。

聂行风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在抓她,只能隐约看到有数道黑影在她身前来回飘动,猜想那是枉死的魂魄,他急忙冲了上去。震慑于他身上的罡气,黑影被弹得四散飞开,消失在空间。

失去桎梏,女人停止了自虐,靠在墙上直打颤,刚经历过的惊恐感跟暴力让她还处于极度紧张中,眼睛向上翻着,露出浑浊的眼白,原本很漂亮的一张脸,此刻却只传达出了恐惧的寒意。

「冷静点!醒醒!」聂行风抓住女人的手臂大声喊道。

就在刚才他还认为白衣女人跟怪兽是同党或是同一人,但看她的反应,除了面妆做得惊悚外,完全不像是妖鬼之类,那枉死鬼对付她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聂行风的嗓音天生带了安定人心的沉稳力量,在他的安抚下,女人逐渐恢复了过来,只是还不太明白眼下的状况,靠在墙上颤抖着问:「你……你是谁?」

「这话该我来问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装鬼吓人?」

「没有,你不要乱说……」

「你装鬼已经惹得鬼不高兴了,刚才给你的警告你还不明白吗?」

凑近了看,女人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油彩,眼影口红也都涂抹得相当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