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濯的犀利提问,戚仲恺摸了摸鼻子,瞪着陆濯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老夫人怎么突然跑去承安伯府提亲了?你不是不待见四姑娘吗?”
陆濯虽然没有说过魏娆的坏话,可戚仲恺能感受得到。
陆濯这人,甭管心里怎么想,明面上都十分君子。两人一起在边关历练的时候,有时会进城买酒或上山打猎,去了就能遇见几次姑娘,或是城中悠闲逛街的富家小姐,或是一身布衣的农家女,陆濯对这些姑娘,温雅知礼,一副好皮囊哄骗了不知多少姑娘的芳心。
唯独在四姑娘面前,陆濯笑都不带笑的。
陆濯低声澄清道:“你为何觉得她好,老夫人就为何喜欢她,为何选她给我冲喜。之前我听过一些有关四姑娘的闲言碎语,对她确实有些偏见,不过既然已成夫妻,四姑娘对我又有救命之恩,以后我自会善待她,与她做一对儿恩爱夫妻。”
戚仲恺瞪大了眼睛,恩爱夫妻?
陆濯收了笑,正色道:“戚兄,她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请戚兄断了曾经的念想,你我是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莫要因为一个女人生出罅隙。”
戚仲恺闻言,大怒道:“我是那种人吗?我读的书虽然没有你多,但朋友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懂!你尽管放心,从今往后,她只是我弟妹,我对她若有半分不轨不敬的念头,就罚我天打雷劈不……”
“不再吃葱?”陆濯故意道。
戚仲恺差点被他气死!
陆濯笑道:“好了,你我兄弟,何必发那种毒誓,我自然信你。”
戚仲恺哼了哼,想到自己母亲对四姑娘的不喜,戚仲恺提醒陆濯道:“你对她好点,她真没有外面传得那么坏,那些妇人就是嫉妒她母亲二嫁都能进宫当贵人,闺秀们则是嫉妒她长得美,脸比不过,就使劲儿踩她的名声。”
陆濯明白,他从未把魏娆当那种为了高嫁便不择手段的人,否则云雾山两次偶遇,魏娆但凡有攀附之心,都该想办法勾引他,而不是冷冷地保持距离。
他只是觉得,魏娆身为伯府家的闺秀,不该那般野,大雪天独自进山打猎,光天化日之下在山中脱袜戏水。她的名声已经被人蓄意弄坏了,越是这样,越该谨言慎行捍卫自己的清誉,而不是破罐子破摔变本加厉。
明知一件事会引起非议还要去做,这叫不自重。
一边在外面随心所欲,一边又在名门夫人们面前巧扮温婉试图换取好名声得以高嫁,虚伪且自负。
名门夫人们又不是傻子,被她做几场戏就骗过去了,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被祖母聘来,以魏娆的行为举止,这辈子她都难以嫁入高门。
戚家一行人走了,又来了新的一波客人。
从早到晚,英国公府门庭若市,连元嘉帝都派了郑公公过来确认陆濯的情况。
陆濯苏醒的喜讯,渐渐传遍了京城。
承安伯府,魏老太太高兴地给家里供奉的佛像上了三炷香。陆濯醒了就好,孙女的第一关算是过去了,魏老太太只盼陆濯懂得珍惜孙女,别按照什么五年之约过日子,当然,强扭的瓜不甜,陆濯不愿意,魏老太太也不强求。
至少眼下,那些长舌妇们再也无法诟病孙女什么,只能羡慕嫉妒却无可奈何。
郭氏、魏婵母女就是“长舌妇”中的二人。
魏婵比任何一个想嫁给陆濯的闺秀都要羡慕嫉妒胸闷不甘!因为最终嫁给陆濯的是她的堂妹魏娆,英国公夫人既然看中了魏娆,说明她认可承安伯府的门第与好名声,如果没有魏娆,那个机会必然属于她魏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