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低声地唤道。
魏娆笑笑,从善如流地去了东屋,柳芽去水房提了水来,熟练地替魏娆擦拭。
主仆二人的身影落在屏风上,柳芽忽然发出一声低呼:“遭了,忘了落栓。”
以前在承安伯府,姑娘的院子里没有旁人,门虚掩便可,现在可不一样了,西屋里还住着一个大男人!
“姑娘稍等,我去落栓。”柳芽自责地道。
魏娆拉住她,笑道:“下次注意,今晚就算了,那位不是这种人。”
陆濯若觊觎她的美色,就不会选择五年之约。
尽管屋里烧了地龙,这样赤着擦身还是会冷,魏娆只想快点钻进被窝,不想耽误功夫。
柳芽只好加快了速度。
上面都擦好了,魏娆穿上中衣钻进被子,露出一双莹白的纤巧天足搭在柳芽的膝盖上。
柳芽看看自家姑娘红扑扑娇艳艳的脸,还有怀里这双漂亮得她都想亲一口的玉足,越想越难理解世子爷的心。都是武将,戚二爷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贴在姑娘身上,世子爷怎么就那么傲呢,谢六姑娘就那么好,叫世子爷再也看不进旁人?
西屋。
陆濯缓缓地从窗前回到了床上。
他知道魏娆会功夫,云雾山上,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让他都没有察觉地反杀了两个刺客,足以说明魏娆的武艺不俗,不过直到今晚,亲耳听到魏娆练剑发出的破空声,陆濯才发现,原来魏娆会的不仅仅是暗器。
一个闺秀,为何会想到练武?周家、魏家都是文官,魏娆师从何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拜师机缘?
翌日黎明,陆濯忽然被隔壁的动静惊醒。
其实魏娆的动作并不大,但陆濯耳力过人,魏娆一推开门,他就醒了。
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陆濯坐了起来,很快,院子里又传来了她的练剑声。
陆濯没再去窗前窥视,重新躺下,只是,听她练得那么畅快,陆濯很是手痒。
自从他醒过来,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养伤,许久不曾练武了。
陆濯反手摸向后背。
伤口的结痂有碗底大小,圆圆的一块儿,初结不久,短时间都不宜做大动作。
摸着伤口,陆濯又想到了受伤那晚的情形。
给敌人通风报信的叛贼已经抓到了,自尽而死,九族亦被元嘉帝砍了头,可陆濯相信,真正要除掉他或戚仲恺的幕后凶手,此时仍在暗中伺机而动,等待下一次偷袭的机会。
陆濯抿唇,黑眸冷冷地看着床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