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再偷偷观察四爷,可惜四爷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不同,藏得滴水不漏的。
魏娆也不好一直观察,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这场离别之上。
陆濯就站在她旁边,他没有特意去看四爷四夫人,却把魏娆从探究到惊喜的细微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这让陆濯越发好奇魏娆究竟与四夫人说了什么,只是他也知道,他不能问,魏娆不会主动说。
好在知晓与否都没关系,只要魏娆没有恶意,四婶与四叔继续相敬如宾便可。
伴随着少年郎们纵马离去的轻快蹄声,英国公府的这场离别结束了。
元宵过后,魏娆的表哥霍玦派人送来了拜帖。
魏娆已经与英国公夫人打过招呼了,霍玦是魏娆的娘家亲戚,英国公夫人那么喜欢魏娆,当然高兴见他。
霍玦仪表堂堂,来到京城顶级的勋贵之家也从容有度。他这次登门,除了代表父母给魏娆送添妆礼,还给英国公夫妻、贺氏、二房、三房、四房都带了礼物,皆是书画、茶酒等适合各房长辈的雅礼。
魏娆坐在英国公夫人身边,表哥这么出色,她也觉得有面子。
英国公夫人对霍玦赞不绝口,还想留霍玦在国公府小住几日。
霍玦笑道:“老夫人的美意晚辈心领了,只是舍妹出嫁在即,今日给老夫人请了安,明日再陪外祖母说说话,晚辈就要回去了。”
如此,英国公夫人便不多留了。
魏娆请表哥到松月堂小坐,她为表妹霍琳准备了添妆,托表哥带过去。
霍玦让小厮收好东西,这就要告辞了。
魏娆急道:“表哥连茶都没喝,怎么不多坐坐?”
霍玦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表妹现在是国公府的少夫人,行事要更加谨慎小心,莫要予人话柄。”
说完,霍玦叫表妹留步,他带着小厮走了。
魏娆这才意识到,表哥来去匆匆,是怕外人说表兄妹俩的闲话。
魏娆心里酸酸的,论起来,她与表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两三年见一面,去年外祖母过寿表哥又要打理京城的生意,兄妹俩才多见了几次,可表哥对她太好,有求必应,还处处为她着想,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这么好的哥哥,转眼又要天各一方。
霍玦离开英国公府后,去自家的铺子看了看,逗留到后半晌,他骑马出城,前往外祖母的闲庄。
往常他来,外祖母定是眉开眼笑,舅母王氏也高兴见他,大表妹周慧珍矜持一些,小表妹周慧珠就像亲妹妹一样,围着他转来转去。
然而今日,霍玦一跨进厅堂,就察觉到了不对,外祖母沉着脸,舅母耷拉着脑袋,大表妹周慧珍不在,小表妹周慧珠仿佛夹在外祖母与舅母之间,不知道该帮着哪边说话,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外祖母,出了何事?”霍玦直接来到了寿安君面前。
寿安君瞪眼王氏,先打发周慧珠下去。
周慧珠乖乖地走了,还体贴地从外面拉上了门。
霍玦再次看向寿安君。
寿安君哼道:“那个西亭侯世子韩辽,先前来向慧珍提亲被我拒绝的那个,上午又来提亲了,你舅母表妹都想嫁,玦哥儿你说说,韩辽会是慧珍的良配吗?”
素来沉稳内敛的霍玦,闻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西亭侯府的确尊荣富贵,可韩辽妾室子女无数,简直是个美人他都要扑过去耕耘一番,完全把女子当玩物当生孩子的工具,更别说韩辽上面还有一个不慈的母亲,慧珍表妹若嫁过去,恐怕骨头都要被那一家人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