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头至尾都是他演的一出戏?”周云棠叹息,花费这么多气力就为毒死周云渺,也不知宁王是怎么想的。
周云棠的平静让闻来胆大了些,继续说道:“宁王设局后,太子妃中毒,期间宁王试探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想去救、宁王便与、与……”
周云棠皱眉:“吞吞吐吐,与谁?”
“昭平侯府嫡女元蘅辞做了他内应。”闻来道。
“内应有何用?”周云棠终究坐不住了。
“宁王担忧太子妃会活过来,便令元姑娘看着,若有、能活过来就令人再……”闻来不敢说了,宁王殿下丧心病狂,非置人于死地不可。
周云棠却道:“那太子妃的死与元家姑娘可有关系?”
闻来急忙摇头。
周云棠不问了,就是一场戏罢了,宁王是唱戏的,她们是看客,今日才明白戏是宁王编的,还很精彩。
她看向外头的观景,心沉了沉,夏日里眼光炙热,热意当头,她就不敢出去了。
思量许久后,她才问闻来:“近日侯府可好?”
闻来回道:“侯爷很好,前几日与罗将军吵了一架,侯爷赢了。”
罗家制衡周家,同样,周家也制衡罗家。一样的道理,周家明白、罗家也明白,但心里都不舒服,这才闹腾出麻烦。
每回都闹得陛下焦头烂额。
周云棠身影颀长,窗口的热气扑来,烫着肌肤,也烫着人心,一下子就令她躲回了屋子里。
案录就明晃晃地摆在她的案牍上,她没敢去看,可真相就是真相,不会因为她的逃避而有些改动。
闻来担忧她,便道:“陛下说了,此事由来处置。”
周云棠不理会,将东西藏入自己的暗格里,上了锁,将钥匙放在自己的香囊里。
回身去看,闻来还在,她恼道:“你怎地还在这里。”
闻来苦着脸,道:“陛下真的让臣做探子了。”
周云棠捏着香囊的手紧了紧,警惕道:“滚出去。”
闻来俯身慢慢地退出去,殿外的湄月听到声音后吓得一跳,悄悄拉着他去一侧说话:“你惹了娘娘不高兴?”
闻来回道:“这是叛徒最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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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晚间照旧来了,中宫大门紧闭,内侍长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开。
皇后胆大妄为,前无古人,只怕也后无来者。
天色漆黑,秦昭的眸子亦是沉沉的墨色,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片刻后,他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翌日清晨,秦昭早早地散朝,不待更衣就去了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