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前太子去敦煌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九福晋狐疑地看了九爷一眼,觉得丈夫近来实在奇怪得紧。
前几日就总问自己家里有没有亲戚病重,最好还是里京城远一点的长辈。
九福晋表示自己家人目前都很健康,就连远在盛京的二祖父都依然老当益壮满面红光。
九爷当时表情十分失望,没过几日就开始往前太子的信园送东西,即便没得着什么好脸色也依然风雨无阻,这的确也不像是九爷的性格。
而如今九爷却连陪慧真大师去敦煌之事都能痛快应下来,还美滋滋地准备即刻收拾行李远走他乡……九福晋甚至怀疑九爷精神出了点问题,壳子里面换了个人什么的。
在一片和谐的气氛当中,九爷早早便收拾好了行囊,十分配合地跟着太子和十三启程去了敦煌,甚至比十爷溜得还快。
太子三人离开没多久后,殷陶就收到了来自他们兄弟三个的来信。
这三人的信件是通过驿站寄回来的,是一批发到殷陶手中的,时间相仿,但是侧重点很是不同。
太子的信写得冷飞凤舞,字里行间都是对于未知领域探索的兴奋和对敦煌文化的叹为观止,风餐露宿都不觉苦,看来这一路上过得十分舒心。
而十三则是写了不少西行路上美好的人和事,并告诉殷陶,这一路目不暇接的美景让他好生触动,产生了许多的创作灵感,很快即将有新的曲子问世,到时他会寄来曲谱给十二哥鉴赏。
而相比于太子和十三的惬意和“有所得”,九爷的信可以用五个字形容——“痛苦的旅行”。
大太阳把皮肤晒得一碰就疼,风餐露宿有时几天都见不到一处村落,走路起来脚底进沙,喝口凉水都塞牙……
殷陶看了九爷的信忍不住笑了起来。
九爷这些年养尊处优,把膘给养肥了,嘴也养刁了。
太子和十三此去敦煌都为着寻求心灵的寄托,条件艰苦些也不觉得苦,而九爷本心里头就是空的,再加上这一路上受累不少,情绪不高也是在所难免。
也真是难为他了。
自从康熙三十五年准噶尔噶尔丹战败以后,边疆地区相对安定,清廷已经有小二十年的功夫没有同边境发生大规模战争。
而就在康熙康熙五十四年三月,新的准噶尔大汗策妄阿拉布坦出兵哈密。康熙前后派了肃州总兵路振声、将军席柱、吏部尚书富宁安等带兵驰援。
策妄阿拉布坦战败后并没有死心,而是转年十一月集结兵力进攻西藏。
康熙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腿脚时常肿胀不能自如行走不说,就连右手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批示奏折,想要御驾亲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策妄阿拉布坦实在嚣张,即便是不能御驾亲征,康熙也想找一个皇子代自己出征,振作兵士们的士气,给策妄阿拉布坦迎头一击,不能任由他来犯大清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