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陶对着苏培盛颔首:“近来一切都好,有劳苏总管挂心。”

苏培盛对着殷陶灿烂地笑了笑,几乎要把一张脸笑出花儿来:“主子娘娘和几位娘娘都还在府上没有接到宫中来,皇上一直在养心殿里看折子,从早操劳到晚上,到现在还没用晚膳,奴才斗胆,劳驾您过去养心殿陪万岁用个膳。”

说到这里,苏培盛又向着殷陶靠近了一步,语气更加热切道:“说句奴才不当说的话,主子爷近来一想到先帝就伤心不已,成山成海的折子堆在案头忙得厉害,只有您陪着他吃饭他才进得香甜。”

殷陶觉得陪四哥吃顿饭倒是没啥,但苏培盛说四嫂等人都不在,让自己过去陪着四哥吃饭听起来就有点奇怪。

这个节骨眼上,殷陶想着到底四哥身体要紧,也没和苏培盛太多计较,起身随着他去了养心殿。

代理监国和登基为帝处理起朝政来是不一样的。

最初的悲伤过后,面对千头万绪的纷杂朝政,四爷压力很大,肩上担子也比想象中更为沉重。

想起当年皇阿玛登基时候只有八岁,即便有先太皇太后手把手的教授和支持,想来一定也过了一段很是艰难的岁月。

对于四爷而言,政事什么的还好说,毕竟事在人为,事情放在那里是跑不掉的,但人事就没那么简单了,朝中官员对于他来说,都用得有些不大服帖。

他们兄弟这些年争斗下来,朝中四分五裂,几乎每个大臣都有自己的派系,追随三哥的,老八的甚至还有十四的,都要收拾妥帖了才好。

四爷正捧着折子胡乱思考之时,苏培盛带着殷陶走了进来。

四爷听说十二弟是过来陪着自己吃饭的,心中很是欢喜。

他亲自起身将殷陶迎进殿内。拉着十二弟的手坐了下来。

寝不语的规矩殷陶不知道四爷有没有,但是食不言的说法在四爷这里是不奏效的。

四爷边用着素斋边和殷陶聊起了自己近来发愁的一些事情。

作为一个新上位的君王,他要有的放矢地施恩。

众位兄弟当中,三爷、五爷和十二都是亲王,爵位无法再往上提升,但可以惠及亲人或者赏赐一些稀罕物件。

七爷郡王做了也有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一直表现良好,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四爷的意思是叫他和十三一并晋了亲王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