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正是康熙三十八年顺天府乡试的正副主考官。
这年头做御史也挺不容易的,干得都是上疏弹劾得罪人的勾当。
可若是遇事只知道和稀泥,不能正确把控朝中局势,等许多官员犯事后引起众怒,最终闹大了让康熙注意道事态严重更是不好。
这是御史的失职,皇上第一个处决的便是御史。
而鹿祜这次所奏之事大有越闹越大的趋势——有不少京中士子联名上告,道是李蟠、姜宸英二人收受贿赂,中饱私囊,纵容科场舞弊,使有才之士不得为国家所用。
科举取士向来是国之大事,任何官员想要通过把持科举的插手朝廷举士都是重罪,是动摇国本的行为,必须予以重罚,也好杀鸡儆猴。
康熙将鹿祜的奏折反复看了两遍后,叫人把太子和直郡王都给请到了乾清宫中。
太子人在毓庆宫,自然比宫外的直郡王更早抵达。
等直郡王过来之时,看到太子正坐在那里,同康熙亲热地说着什么。
直郡王神色一冷。
被皇阿玛冷了一段时间,而太子趁着这个间隙翻过身来,又跟皇阿玛热络不少。
今日皇阿玛临时叫他过来,并不知所为何事。
去府上传康熙口谕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他使了银子叫这小太监开了口,听说康熙这日为了某件案子正在烦心,叫他们过来大抵为的是某件政事。
想到这里,直郡王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他都能参与叫皇阿玛棘手的案子,这本身就是皇阿玛对他的一种信任。
一众兄弟当中,也只有他能和太子并肩,帮着皇阿玛处理此事。
他虽然及不上太子,但在皇阿玛心中终归和其他兄弟是不同的。
见方才通知的两个儿子都到了,康熙开始切入正题。
他将鹿祜的折子给两人传阅了一遍,对他两个问道:“你两个以为此案如何?”
直郡王虽然序齿居长,但论答话从来都没资格去太子前头,故而他安静坐在一旁听着,等太子有了说法后再说话。
太子是接触过李蟠的,他是康熙三十六年的文状元,如今被授翰林院修撰一职,而姜宸英则是同年探花,因为早年得罪了纳兰明珠的关系,早年在京中备受冷遇。
康熙三十六年殿选之时,太子也在,印象中觉得这二人并不像鹿祜所奏的奸邪之人。
太子想了想,道:“这件事情十分复杂,牵扯得人也不少,更是关乎李、姜二位大人的清白,儿臣以为,不去彻查一番很难以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