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晚笑笑,没再说话。
夜色越来越深,苏栢却黏着赵意晚死活不肯回寝房。
少年郎一高兴喝的有点多,拉着赵意晚不肯撒手,嘴里还不断道。
“我要一生一世都与晚姐姐在一起。”
“一辈子不分开。”
“晚姐姐,以后你只能养我一个郎君。”
“晚姐姐我喜欢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赵意晚任他抱着自己手臂撒欢。
当听到那句‘我喜欢你’时,她身子一僵。
她肆意妄为惯了。
就算府里要养小郎君也没人会说什么。
可不管是苏栢也好,还是府里其他小郎君也罢,她都没与他们过度亲近过。
如果她没入狱。
等他们及冠后她也会将他们放出去。
所以,她从没想过一辈子。
也没想过喜欢。
赵意晚盯着苏栢看了许久,才唤来小厮。
被小厮扶着回房的苏栢突然回头迷迷糊糊问:“晚姐姐,这个木簪是什么花,这般好看我竟从未见过。”
赵意晚一怔。
苏栢就立在那里眨着一双雾眸盯着她,似是不等到答案不罢休。
过了许久,赵意晚才缓缓道:“彼岸花。”
彼岸花叶永生不见,也愿我们一辈子不再相见。
苏栢懵懂的点头。
“嗯。”
他没听过彼岸花,更不明白是何意,得了答案后便任由小厮将他背回寝房。
赵意晚看着少年郎乖巧趴在小厮背上的身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恨吗?
她不恨。
不恨苏栢背叛她,不恨苏栢将她谋逆的罪证交给小皇帝,不恨苏栢欺骗她。
到底是她养大的小郎君。
她恨不起来。
可不恨。
却不代表原谅,也不代表心无芥蒂。
赵意晚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栢,生辰快乐。”
赵意晚起身朝寝殿走去。
她想,或许苏栢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交给小皇帝的罪证是她一手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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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苏栢早早便出了公主府。
赵意晚也起了个大早,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脚步声突然响起。
极轻极慢。
赵意晚勾唇。
不是苏栢,苏栢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蹦哒着的。
“来了。”
脚步声骤停。
“你知道我会来。”
赵意晚睁眼,轻笑道:“这几日金屋外有几个陌生面孔,是你的人吧。”
不等来人回答,赵意晚又道:“三个月才来,风大人,倒是本宫高估你了。”
来人正是丞相风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