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觉得这事不应该他来说。
神道子眯起眼,靠在摇椅上来回晃。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猛地坐起身。
“糟糕!”
与此同时,贺清风已立在了汤池前。
这是赵意晚刚刚泡过的,林鹊正在换水清理里头的药渣。
药渣明晃晃的堆在汤池外格外扎眼。
贺清风只一眼便能认出,那里头的药材与他这几个月以来用的一模一样。
“溱太子,您这是在看什么呢。”
小太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一堆药渣。
太子的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郁沉。
好似周身都度上了一层骇人的寒气。
“为何清药渣?”
贺清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林鹊道:“是殿下让我每日都要清理的。”
贺清风心里疑虑更深。
这几样药材都极为耐水,泡过之后虽然已经没了药性,但根本不用每日清理。
“她是如何受的伤。”
提到这个小太监就来气,遂气呼呼道:“殿下是被狗皇帝废了武功后伤了心脉。”
伤了心脉?
贺清风眯起眸子:“没受过其他的伤?或是中过毒。”
小太监摇头:“殿下没有受过其他伤,也没有中毒。”
太子藏在宽袖底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那里头有几样药材只具有解毒功效!
“发作起来会如何?”
林鹊眸色暗了暗,低沉道:“发作起来很疼,殿下每次都疼的死去活来。”
“对了,就跟溱太子一样,说晕就晕。”
贺清风闭上眼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整个人犹如被重重一击,显得有些木然。
一样的针法,一样的用药,武功被废后伤了心脉,疼的死去活来说晕就晕,就连治疗需要的时间也相差不大。
这种种迹象都与他像极了。
确切的说是与他体内的鸳鸯血像极了!
鸳鸯血需深厚的内力压制。
一旦失去控制,便会立刻侵入身体,症状与伤了心脉别无二致。
发作起来像是用刀在剜心一般的疼。
但凡血肉之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昏厥。
贺清风转身往药房走。
步伐急切慌乱,他迫切的需要求证。
鸳鸯血世间本不常见,且是出于南国,在缙国使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况且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他中了鸳鸯血,她也中了鸳鸯血!
贺清风到药房时,神道子已不见踪影。
太子紧绷着唇,哪能不明白这是在躲他,可越是如此,此事越有疑!
姬渊曾说过,是有人将他体内毒素逼出了一半才保住他的性命。
如今看来,这里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唐堂!”
太子咬牙切齿的喊了声。
侍卫正在喂鹰,鹰房与药房隔得不远,加之有内力在身,听觉比普通人要好一些,是以太子刚喊一声,侍卫便听到了。
老远都能听出自家殿下的怒意。
侍卫忙放下手中的一盆肉,快速分辨了位置后飞身朝药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