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不成!
褚怿眼神狐疑,缓缓看至她另半边脸,见也是粉红的一片,不由伸指去碰:“这边也挨了?”
那一碰如沸水烫过心尖,容央战栗,想也不想拂手打开:“干什么,你会不会伺候?!”
褚怿沉眉。
容央再把他另一只手挤走,自己按住那方冷冰冰的锦帕,顺势转开脸,色厉内荏地道:“果然是笨手笨脚的,不用你了,去把荼白、雪青叫回来!”
褚怿脸上表情有点丰富,定睛把窗下发怒的小美人看了又看。
容央再把脸转开一点。
褚怿目光便落在那薄薄的耳朵上。
唇角微挑。
“好。”
褚怿起身,拿过小案上的玉佩,最后看一眼那被春光照得红透的小耳朵,大步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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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彭闻讯赶来时,荼白、雪青正在殿里给容央净面擦药。
清清静静的庭院里,先前那一树灿烂的桃花已经开尽,翠色*欲滴的树叶下,一人玄袍凛凛,侧坐在石桌前,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
赵彭的角度尚且看不到那人的脸,只见他坐姿不羁,下颌微扬,一只手肘抵在石桌上,掌下一截银色流苏静静飘曳。
不过,虽然见不着庐山面目,单这一身气质,也可想而知是谁了。
“褚……”赵彭及时改口,“姐夫!”
褚怿转头,眼神对上迎面而来的华服少年,微怔。
四周繁花围簇,深浅间布,少年行走其中,金冠乌发,唇红齿白,一双眉眼灿如星聚,简直和刚刚朝自己发火的那人一般无二。
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冷不丁一眼看去,还是会有些恍神。
褚怿敛眸,起身见礼,赵彭无瑕寒暄,上前便道:“我姐姐如何?”
他是从太傅那儿散学后才得知容央被父亲掌掴的消息的,初闻时,实乃五雷轰顶,完全无法置信。
自小到大,父亲对容央都是疼爱至极,别说动手,就是动口责备的次数也少得寥寥,如今却为一个无奈而封的皇后对其严辞叱骂,动手掌掴,这让人如何敢信?
如不是那小内侍口口声声嚷着亲眼所见,他只怕是要直接把那所谓的一巴掌径自扇回过去的。
“无碍,养养即可。”
褚怿所言不假,官家今日虽然动了手,但那一巴掌的力道并不算重,只是那小美人的皮肤太鲜太嫩,又实在哭得太凶,所以看起来格外惨不忍睹罢了。
赵彭听得这句,一颗突突乱跳的心稍微安定下来,便要入殿探视,又回头道:“你……姐夫如何在这里,不在内陪着姐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