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耘默不作声,只是伸手在刘畅的后脑勺轻轻撸了一把。
小伙子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尹小满还惦记着那小战士,继续追问:“那王光明呢?最后怎么样了?”
“撤销军籍,遣回原籍了。”
刘畅的这句话出口,厨房里瞬间变得极为安静。
尹小满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发闷,连呼吸都有点咝咝啦啦的疼。
由人度己。
她不由得一阵后怕,不敢想如果当时他们一家子没有离开,那等待着他们,特别是等待着沈青耘的会是什么?
“老祁怎么会停职审查了?当初征兵的时候又不是他去的,王光明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沈青耘问。
“谁说不是呢!”
刘畅再次愤怒了起来:“战士选拔都是团里的事儿,当初送兵过来的时候,政审肯定都是合格的。
这不是应该军务处负责吗,啥时候要咱营里自己挨个去审核了?
可现在的结果就是,非说教导员对于战士的情况了解不清,说他将那么一个危险的人物放在了炊事班这样的重要的位置上。
说教导员这是玩忽职守。
还说要是王光明趁人不备,给官兵们在伙食里下点药,那教导员就是帮凶,是要被枪毙的罪。
我可去他妈的吧!”
刘畅那么一个斯文书生型的人居然也气得爆了粗口:“我要是王光明,我为啥要给兄弟们下药?我特么的先给他们下药,药死那几个龟孙子!”
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说在座的另外俩人,连尹小满都知道,祁峰这是替他们背了锅。
如果不是那两个人没有找到他们,这股子邪火无法发泄,很有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王光明的事儿,可能早晚会查出,但祁峰如果没有和他们互怼,就不一定要担这么一个“罪名”。
对于一个军人,特别是一个战斗在一线最前方的政工干部,“玩忽职守”四个字一旦被扣在了头顶上,政治生涯基本上注定是要宣告结束了。
至少以后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那些人下手真毒!
尹小满气得浑身发抖。
……
因为说了这些事,虽然有一桌子的好菜好饭,可似乎已经没有人再有了之前的兴致,大家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之前崔嫂子就跟尹小满说过,说刘畅家里有人。
说他一家子都是学医的,爷爷,父亲都是军医院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