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看着嘉言呀,李娘娘的病可全好了。”
嘉言嘻嘻的笑,又瞅瞅他板着脸的娘亲,说了一箩筐的好听话,仙仙在外头笑唤他,他又蹬蹬的跑出去玩耍。
陆明月喊住他:“好好儿在外头玩,不许胡闹,不许欺负人,你若是敢干坏事,仔细娘打你板子。”
嘉言顽皮,吐吐舌头笑:“知道啦。”
“嘉言这孩子,我真是喜欢他。”李娘子叹道,“这精灵劲儿,真是招人心疼。”
“这小祖宗,成天里气的我头疼,每日里提心吊胆的,就怕他惹祸。”陆明月笑道,“我倒是喜欢长留,乖巧懂事,不让人操心,连书院的夫子都天天夸。”
“说什么不操心的话。”李娘子幽幽道,“这孩子,可从小没让人放心过。”
“长留生下后,未曾喝过我一口奶,从小就是汤药灌大的,有一回整日整夜哭闹,哭的脸都青了,我那时也病着,夜里下着雪,大爷抱着他去看大夫,我想着,若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庆幸第二日,大爷抱着他回来,说没事了,我整个人才松下来。”
“你瞧你,好端端的又想起这些旧事来。”陆明月皱眉,“我看长留这几年生病也少,长的倒越来越好了。”
“听长辈们说,小时候生的病多些,长大后就是健健康康的,说是身边晦气,从小就被带走了。”
“就是这个理。”陆明月道,“长留啊,好着呢。”
李娘子叹一口气,也笑了笑:“你们说的也是。”
陆明月从绣墩上起身,瞧着李娘子纳的鞋底,笑道:“说起来,李渭那时候也年轻着,你们娘俩都病着,他倒沉得住气。”
“那时候我爹还在,大爷刚从军里旬休赶回来,连话也来不及说一句,抱着孩子就往外走。”李娘子眼里满是情愫:“他一直就那样...很好的。”
“你两人夫妻情深,倒是难得。”
“大爷,以前...入过行伍?”春天眼神一亮,抬头问道。
“那时瓜州征军打仗,我爹让渭儿去征兵营报名,他去了百帐山合河镇戍边,后来又打过仗,在军里待了五六年才回来。”李娘子满脸笑意,“那时候我们才成亲不久,大爷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一晃十年过去了。”
春天胸膛起伏,阵阵痛感由胸口绵延传来,她轻声问:“大爷那时候在什么将军麾下,是哪支军队?”
李娘子一怔,思索回道:“是在瓜州的军帐,军里将士多半都是西归的吐谷浑人...那时候的将军好似有几位,倒不太记得了...”她问,“你可是有亲人在军里?”
春天摇摇头:“只是听闻大爷入过行伍,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