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她双颊发红,颧骨上亦是红疹, 像是一种艳丽又奇异的妆容, 她的手臂还禁锢在在他手中, 只得扭动腕子“好痒...”
她纤细的手臂堪堪一指可圈,肌肤滑腻,触体生凉, 李渭急忙放手, 往后退了退,安慰她,“忍一忍, 很快就过去了。”
她点点头,却压根不听他的劝, 伸手去抓挠脸颊上的红疹。
这红疹越抓越痒, 越痒越难受,惹得春天心烦气乱, 焦躁不安。
李渭见她手臂和额头都渗出了点点鲜血,双耳红若珊瑚, 皱眉劝慰:“再抓下去,你这身皮肉都要抓伤, 到时候无药无医, 流脓腐烂,又比花痘好到哪儿去。”
她狂躁万分又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真的很痒,好像有虫子要爬出来。”春天将指痕凌乱, 血迹斑斑的手腕递给他看,那微小疹丘已然漫成一片,形如桃花,绯红若霞,血痕为蕊,惊心动魄。
李渭皱皱眉,从褡裢上抽出一根布条,将她的十指尖用布条缠绕住,包的鼓囊如小粽,任凭她如何用力也如隔靴搔痒。
第一日尤且可忍,李渭见她一双忍耐的通红的眸,秀眉紧敛,一张脸皆是红斑点点,漫无目的抱头在荒丘上走来走去,上前与春天说话,她只是埋首苦忍,恍如无人。
夜里才是痛苦,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只能将头深深埋在双膝间,鼻音带泣,哼声难耐,袅袅缠缠。
李渭试过几种办法,皆是不管用,几番折腾,春天耐性用尽,将十指上的布条摘下,不管不顾,伸手抓扰难以触及的腰背。
李渭见她暴躁,奓毛如怒猫儿,心头亦是急切,上前去扯她的手腕: “再忍一忍。”
她听的厌烦,猛然将他的手挥开,蒙着双耳,摇头尖叫一声,将毡毯和身边杂物俱数扔向他,又气又凶:“你烦不烦,我不要你管,你出去!!”
他乍然撞见她的衣裳被拉扯松开,露出一小块欺霜赛雪的无暇肌肤,肩骨单薄,纤弱锁骨横亘于雪肌之上,不知其下是如何的暖玉温香。
那是于雪地里枝桠横斜,悄然绽放的一片娇艳桃花,风骨清绝,惊心动魄。
她已经忍受到了极致,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握拳砸在石榻上,见他僵住不动,咬住红唇怒斥他:“出去!你出去!滚出去!”
李渭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大步退出了木棚。
青冥红日,朝霞绚烂,不远处一株花帽炸开出米粒大小的紫色碎花,凉风习习,他站立外头,极目眺望着远处,只觉自己也沾染了她钻入骨缝的痛痒。
屋内的响起了此起彼伏东西落地的声响,还有呜呜的哭泣声,难耐的抓挠声,咚咚咚双腿乱蹬的声响。
李渭眸色沉沉,脸色紧绷,大步迈向追雷,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