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墨斐很想拒绝，但拗不过陆吱吱，最终只能跟着陆吱吱学，陆吱吱唱一句，墨斐跟着哼一句。

诚然墨斐是真的不会唱歌，也不在调子上，但人家随便哼两声都比陆吱吱唱得好听……就气人！

陆吱吱教墨斐唱的是《眉间雪》，她很喜欢的一首改编曲。

陆吱吱的声音算不上多突出，但略带哀伤的语调唱来，也颇有几分意境。

陆吱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一晚她睡得极度不踏实，就像是墨斐说得，噩梦连连。最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噩梦中出不来了，她拼命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似梦似醒间，她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

那叹息声好像很远很远，像是远古的叹息一般，却奇异的，让她焦躁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陆吱吱觉得自己口中似乎被喂了温热的液体。

而噩梦中，她被困在大雪山中，已经很久了，最后同伴都死了，只剩下了她，她想要活下去，只能吃人肉和人血……

呕……

陆吱吱觉得自己要吐了，仿佛嘴里满满的也都是血腥味。

终于，她睁开了双眼，无神凝视上方，眼睛半天找不到焦距。

“别怕，我在。”

墨斐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陆吱吱一把抓住墨斐的手，哪怕他手指依旧冰凉，陆吱吱却是紧紧握住不放了。

“墨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

墨斐的一只手被陆吱吱握着，另一只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可是……”

“没有可是，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墨斐的声音平静柔和，此时此刻让人无比安心。

“可万一……你不在了呢？”

“那我在死之前，也会把一切给你，护你一生无忧。”

墨斐的声音语气依旧没有任何起伏，陆吱吱却是用力一拉，墨斐一个没注意被拉得倒向床上，幸好及时反映过来，一只手撑在床上，才没有压到陆吱吱。

“娘子？”

“我不要你死！也不想要你的东西……”

“好，那我陪着娘子。”

墨斐保持着单手撑着，在陆吱吱的上方的姿势看着她，眼神很温柔。

“叫我名字。”

大概是噩梦做得多了，陆吱吱的脾气不太好，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要求着。

“夭夭。”墨斐从善如流，叫她的声音像是含着蜜糖一般甜。

“……”我想让你叫我吱吱……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奇怪的姿势很久很久，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相互看着对方。

陆吱吱想着，还真是不能不听大夫的话，看吧，她不仅做噩梦了，还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