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笑道:“以前不喜欢,这不年纪大没事做了,哪里热闹他老人家就喜欢往哪里去。”
阿娇就还挺羡慕的,等她老了也有这份精神该多好。
傍晚,阿娇在饭桌上宣布了这件事。
初锦眸光微转,没有太高兴,但也没说不去。
孟昭、赵p都愿意,就剩赵宴平没表态了。
阿娇看着他。
赵宴平不喜欢热闹,他更想一家人安安静静地去踏青,可阿娇与孩子们都这么期待蹴鞠观赛,他只好点头:“一起去吧。”
夜里,阿娇靠着赵宴平,问他以前看过蹴鞠赛没有。
赵宴平没看过,生在村野,他很小就开始在地里干活,长大后有了各种责任,哪有蹴鞠的闲情逸致。到了京城,倒是能接触到一些大户人家玩的东西,可大理寺公务繁忙,宫里大事小事也可能牵扯到自家,赵宴平还是没空去看什么热闹。
阿娇捏捏他结实的胳膊,猜测道:“你这么高壮,若是练过,应该也会踢得很好。”
她也没说什么,赵宴平就是被捏起了一把火,一翻身,就把他无穷的力气使到妻子身上了。
阿娇气息不稳地骂了他两声“不正经”,便也抱住了他。
.
三月二十这日,一家人坐了两辆马车来到了鞠场。
包场踢球要掏银子,进去看戏也要掏钱,席位还分优劣,赵宴平与两个儿子无所谓,准备替阿娇娘俩买处必须官家女眷才能坐的位置。
他还没掏钱,理国公府众人也到了,分别是卢太公、卢侍郎、梅氏以及卢俊兄弟。
因为心事已经被爹娘戳破,看到初锦,卢俊就开始脸红,故意躲在父亲身后,不敢让赵家人瞧见他的异样。
初锦本想偷偷瞧他两眼,这下倒好,看都看不见,更无须偷偷了。
“你倒是有雅兴啊。”卢太公先讽了徒弟一顿,“大理寺这么清闲了?”
赵宴平惭愧地垂眸。
老太公面前,阿娇都不敢替丈夫说话,初锦心疼亲爹,软声对卢太公道:“您别怪我爹爹,是我央着他来的,他天天忙案子,好不容易才得空一日。”
卢太公一听,便又教训赵宴平只忙差事疏于陪伴儿女,不是好爹。
总之就是非要挑徒弟几根刺。
这也是卢太公对自家儿孙曾孙的一贯态度,赵宴平刚拜师时师徒情分不深还没这待遇,这几年卢太公越来越把他当家里儿孙看了。
赵宴平只能受着。
卢侍郎过去交银子,赵宴平忙去争,两人都想出钱,卢太公看得心烦,几两银子的事,至于吗?
最终还是赵宴平付的银子,因为卢侍郎没他力气大,争不过他。
阿娇与梅氏都憋着笑,初锦也笑,忽然察觉一道视线,她倏地偏头。
躲在母亲身后的卢俊见了,立即缩回脑袋,只是他已经比梅氏高了,修长挺拔的少年郎非要缩头缩脑的,反而成了此地无银。
初锦猜不到他在躲什么,默默地跟着长辈们进去了。
赵宴平等人去男客那边了,阿娇、梅氏、初锦与身边的丫鬟坐在了女客观赛台这边,因为今日没有比她们身份更高的官夫人,她们就坐了最好的位置。
场地中央已经站了二十多个年轻公子,一队穿红衣,一队穿白衣,额头也都分别系了同色的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