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在外面耽误了一会儿,洗了手才回来,进门见赵宴平已经躺下了,身影掩在白色的纱帐中。他一身崭新的衣袍挂在衣架上,衣架旁还放着一柄带鞘的官刀,阿娇心口一紧,怪害怕的。
阿娇记得他的吩咐,插好门栓,桌子上除了油灯还点了一对儿指粗的红烛,比正式成亲用的喜烛细了不知多少,也矮了不知多少,阿娇盯着那纳妾用的红烛看了会儿,然后走过去,将油灯吹灭。
红烛小,光也黯淡,阿娇看眼纱帐,低下头正要解开外面的嫁衣,帐内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进来。”
仍然是威严无比的声音。
阿娇心砰砰地跳,难道官爷要亲手脱下她的嫁衣?
阿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她心慌慌地挑开纱帐,还没看清里面的人,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拽了进去!
阿娇惊呼一声,但她的人并没有栽倒床上,肩膀被那双大手牢牢托住,紧跟着,他轻轻将她翻转,平放到了床上。
透过微弱的烛光,阿娇看到一张肃穆的脸,一双冷峻的眼。
赵宴平撑在她头顶,压低声音道:“老太太在外面听墙角,你我先骗她走开。”
阿娇因为他的姿势全身僵硬,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赵宴平又问她:“你在花月楼时,可听过旁的女子如何叫.床?”
阿娇只觉得一股火从耳边烧到了全身,她当然听过,几乎每晚都听。
阿娇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赵宴平马上道:“你先叫几声,哄走老太太再说。”
这,阿娇如何叫得出来?
赵宴平看出她的为难,解释道:“你若不叫,老太太会在外面守一晚。”
阿娇至此,总算明白了几分,今晚官爷应该不会碰她了,而老太太要的是另一种结果。
阿娇心里凉了半截,难道是赵老太太一心纳她,官爷其实并不想要她?
各种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落下去,头顶的官爷还在等她配合,阿娇偏过头,一手挡着脸,模仿那些青楼妓子叫了起来:“官,官爷。”
细弱蚊呐的声音,赵宴平离这么近都难听清,老太太隔着一堵墙,怎么能听见?
“大点声。”他提醒她道。
阿娇咬唇,微微放开了声音。
“官爷,官爷您别急啊。”
“官爷轻点,您弄疼我了。”
“官爷……”
阿娇脸红得几欲要滴出血来,可是赵宴平不喊停,她只能眼里含着泪,继续学那些卖力讨好男人的妓子,心里想着,官爷叫她模仿,她不得已而为之,但官爷会不会以为她真的发出过这种声音,会不会就是因为嫌弃她,才不愿碰她?
阿娇难受,本以为来到赵家,本本分分地伺候官爷就可以过舒心日子了,没想到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