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宋直站起身来,又看向了宋良臣:“父亲,你的两个儿子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话音未落,他一头撞上了田氏的棺材,顿时鲜血直流。
事出意外,公堂内外都吓了一大跳,衙役们七手八脚前去搀扶,血顺着额头流下来迷住眼睛,宋直努力睁开眼,向魏谦说道:“二弟,大哥当时并不知情,你原谅大哥吧!”
魏谦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宋直叹口气,晕了过去。
魏谦依旧坐着没动,袖子垂下来,掩住了在椅子背后与顾惜惜交握的手,他握得很紧,顾惜惜觉得手指被他捏的有些疼,于是轻轻摇摇他的手,魏谦立刻回头看她,扯了扯嘴角。
似乎是在笑,但比哭还涩。
顾惜惜看向公堂上忙着取证询问的衙役,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一切,总算都要结束了。
两天之后,判决下来,宋良臣谋杀田氏,罪证确凿,因为他一口咬定田氏是妾,所以得到轻判,□□十年。
宋直撞棺之后性命并没有大碍,不过谋杀嫡母,按律当斩,又因为他出首宋良臣,揭破了当年的真相,故而改为斩监侯。
一夜之间,父子两个锒铛入狱,魏谦收回产业后,将那座大宅几条封皮封固起来,此后再没有打开过。
京城里的热闹事来得快也去得快,三月中出了国孝,各家戏班杂耍重新开演,憋闷了整整一年的百姓们狠狠热闹了一番,顿时将宋家这场官司抛在了脑后。
到五月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到了魏谦与顾惜惜的婚事上头。入赘并不多见,像魏谦这种身份的人入赘,更是千载难逢的稀罕事,更何况镇远侯府一直在大兴土木,安排新婚夫妇的婚房,而魏谦从婚期前好些天,便已经陆陆续续往镇远侯府搬东西,大有把自己的宅第整个搬到顾家的架势,更是让京中百姓大开眼界。
这天一大早,魏家的家丁又一挑挑地往镇远侯府送东西,百姓们站在路两边,一边数着过去了几挑,一边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入赘,还是聘妇啊?我怎么觉得这比普通人家的聘礼还多?”
“哪有男人入赘,自家带这么多东西的?龙骧卫大统领这是不会打算盘呀,赔本的买卖!”
“你们知道什么,魏家有钱,以前的京城首富,缺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