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山长公主的大儿子梁牧,早先拜在国中有名的大儒朱安世门下攻读,只是几番科考都名落孙山,眼见走科举之路没什么希望,梁牧便改走了名士贤人的路子,一力标榜自己不爱功名,只想读书明理,这些年怀山长公主到处给他铺路,如今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气的贤士。
但鄙薄功名的贤士自然不能好色,所以梁牧除了正妻之外,一个妾侍通房都没有,就连身边使唤的,也都是僮仆小厮,可他偏又是个最好色的,这样清心寡欲的日子如何过得?每每都要生事,就连他夫人的陪嫁丫头,前些日子都被他强逼着上了手,夫妻两个为此吵闹了几次,如今梁牧连夫人的房门都不肯进,只在外头胡缠。
怀山长公主眼看着闹得不像,便弄了些年轻美貌的丫鬟在自己屋里,名义上说是伺候她和驸马,其实却都是供梁牧玩乐,梁牧的夫人看公公婆婆不肯给自己主持公道,心中越发气苦,几次闹着要回娘家,偏被怀山长公主扣下了,死活不让她回。
晋阳大长公主心里想着,低声说道:“我听说梁牧为着女色,最近跟他夫人闹得很凶,怀山把儿媳妇关在府中不准回娘家,就连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也都看管得严实,不准透出去一丁点风声。”
“竟有这事?”泰安长公主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天要亡他!梁牧的夫人不是礼部黄侍郎的女儿吗?我跟她娘最熟,等我去跟她说说这事!”
晋阳大长公主点头道:“我原本想让光世他娘去透个信,既然你跟黄夫人相熟retyuvbng,那就更妥当了。”
泰安长公主轻哼一声,道:“怀山天天鼻孔朝天,看谁都觉得不如她,我当她脚底多干净呢,原来也是两脚泥!如今梁茜被放出来了,她想热闹宣扬,姑妈,咱们索性就让她更热闹宣扬一回!”
“好。”晋阳大长公主慢慢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让她加倍偿之!”
巳时前后,张韶跟着车夫,亲自送顾家的车马回府。
刘主事在他家只待了一刻钟不到,略摸了摸张母的脉息,又上手按了按伤处,最后说症状复杂,须得改日抽时间好好看看才能开方诊治,张韶知道他赶时间,也不好勉强,连忙奉上诊金,刘主事也不肯收,只说是看镇远侯府的面子,并不能收钱。
张韶心中感念,想要趁着还车的机会当面道谢,哪知还没到侯府门前,早看见两个人在阶前下轿,一个是工部水利司副使,魏谦的生父宋良臣,令一个是魏谦同父异母的哥哥,宋直。
张韶想起魏谦家里的事,不觉便留了心。
很快听见门人答说顾和不在家,请宋良臣父子改日再来,那宋良臣倒还罢了,宋直却突然双膝跪倒,朗声说道:“晚生有要事相求,恳请顾姑娘赐见!”
张韶心中一跳,直觉他来意不善,欲待过去看看,又怕自己非亲非故,惹人议论,想了想忙向车夫说道:“快送我入朝去寻你家侯爷!”
作者有话要说:魏谦:四十米大刀准备好了,结果作者不让我露面?
魏谦:呵呵,君子吃醋,下章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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