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间,魏谦热血上涌,眼前再次出现母亲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刷一声拔出了刀。
是他的错吗?这个纠缠了他无数次的问题重又浮上心头,是不是他的错?是不是他太没用,是不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她们,才让她们遭遇不测?
罗澍见他拔刀,顿时吓了一跳,又见他双眼赤红,杀气腾腾马上就要动手的模样,连忙也拔出腰间的长剑护在身前,却在此时,又见魏谦闭了闭眼,收刀还鞘,涩涩地说道:“我会护好她,哪怕我赔上这条命,也绝不会让她出事!”
罗澍听得一愣,再没想到他竟突然转变了态度,还要再追问时,魏谦飞身一掠,早已消失了踪影。
魏谦纵马奔向城郊,马匹越跑越急,热哄哄的风声只在耳边呼啸,可他心里回响着的,却是罗澍方才的话。
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她才受了这些苦楚。
都怪他没能安排得更周详些,都怪他偏要在这时候离开她!
乌骓越奔越快,疾驰的速度感一点点冲散心头郁积的自责与愤懑,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与其千年防贼,不如斩尽杀绝。
杀掉那些人,杀掉所有伤害她的人,才能保她平安!
魏谦猛一下勒住了马,停留片刻后,转向龙骧卫所奔去。
江复生很快迎出来,躬身回禀道:“大统领,江中则在京畿附近的四处联络点都已拔除,共计歼敌两百一十六名,缴获文书五箱,擒获主事四名,如今正在狱中审问,时驸马在京畿附近共有五处联络点,昨夜时驸马提前得了消息,紧急撤走了一部分人手和卷宗,属下赶去后,最终擒获主事两名,歼敌八十七名,找到文书一箱。”
“时骥那里,是怎么走漏的消息?”魏谦淡淡问道。
江复生知道他越是恼怒,语气反而越是平淡,捏着一把汗回禀道:“属下正在排查。”
魏谦看他一眼,道:“观音院那个人,还有昨天船上的人,审出来了吗?”
“观音院的是江中则的人,只负责跟踪大统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江复生忙道,“昨夜船上的人都招了,也是江中则的人,唯有主犯受伤太重,至今还没清醒,暂时无法审问,”
“弄醒了审问,不论死活。”魏谦想起昨夜顾惜惜苍白憔悴的模样,不禁握紧了刀柄,“务必把江中则在京中安插的所有钉子都□□。”
“是!”江复生连忙答道。
“派人去泰安长公主府,把梁牧送回家。”魏谦又道,“要大张旗鼓地送,越多人看见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