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想到你这官当得这般危险,难怪你还要带着几个功夫好的手下,若是没有他们,你岂不要更加危险!”
唐泛笑道:“其实这样的事情也不常有,我在苏州就没遇到过。”
其实在苏州也遇到过,只不过是人家用的是美人计和钱财贿赂,所谓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危险了。
汲敏闻言,脸上不掩对他的担忧:“那现在陆公子他们受了伤,你这几天的安危怎么办,要不我将县衙的差役调过来罢?”
唐泛开玩笑地婉拒:“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若是对方的身手与今晚那几个人一样,只怕再多人也无用,还不如让谭千户借我一个火铳队呢!”
汲敏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摇摇头:“是我没用,先前听说你要来,我高兴得很,心想这回见了面,定要与你好好叙叙旧情,没想到你刚到庐陵地界就遭遇刺杀,说起来还是我这个父母官失职。”
唐泛笑道:“这与你没关系,不必愧疚,难道咱们现在就不能叙旧了?说起来,从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问,后来你是不是又参加会试了?可为何进了京也不去找我?”
汲敏道:“后来我没有再进京考试了,回乡后我遇上一位富贾,他赏识我读书刻苦上进,便出钱给我疏通户部的关系,让我得了庐陵县丞的职位,后来庐陵知县任满调迁,就向上头推荐了我,所以我就递补上知县的位置了。”
在本朝,举人是可以当官的,当初唐泛帮姐夫贺霖运作密云县教谕的位置,也是因为贺霖有举人的功名的缘故。
但以汲敏的骄傲,唐泛一直以为他会不考中进士就不罢休。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汲敏自嘲一笑:“当时家中老母生病,我只求能有个职位谋生,不愿再让老人家担心了。你别多心,我不是不想去找你,只是那会儿你也才刚在顺天府站稳脚跟,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这些事情旁人也插不上手,只能靠我自己解决,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免得让你跟着挂心。”
唐泛道:“难怪我接连写了两封信给你,都杳无回音,想必你那时候已经不在家乡了?”
汲敏叹道:“是,我自打来到庐陵之后,因为琐事繁忙,竟未能抽出空回乡一趟,说起来实在是不孝!”
本朝官员的假期本来就少,底层官员要得个假更是千难万难,汲敏这样的例子也不算出奇,在大明,还有千千万万官员与他遭遇相似。
汲敏道:“润青,想当日,你我立下宏愿,要双双金榜题名,结果到头来我不仅没有再接再厉,反倒当了逃兵,直接就走了捷径,我知道这样并非正道……”
唐泛打断他:“你这话我不爱听,所谓正道歪道,本不是从科举功名来论,只要当了官能为民做主,那就是坦荡荡的正道,要知道开国之初,朝廷官员多半都是出自国子监,而非科考出身,其中不乏后来的名臣勋臣,难道这些前辈走的也不是正道吗?子明啊,你就是凡事想太多了,心思太重,只要你还是现在的你,咱俩就永远都是至交好友!”
汲敏心头一热,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得低头掩去激动,待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方才道:“今日的酒宴上,徐彬处处针对你,你可知为何?”
唐泛道:“此事我正有些奇怪,莫非你知道内情?”
汲敏道:“略知一二……”
他刚想接着往下说,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唐泛想起身去开门,汲敏却按下他,自己走过去开。
外头站的自然不是刺客,而是绑着大半条胳膊的陆灵溪。
他笑吟吟道:“唐大哥,听说你们在这里秉烛夜谈,我就过来了,没打扰你们罢?”
唐泛皱起眉头:“你受了伤,不好好去歇息,起来作甚,别胡闹!”
陆灵溪道:“我睡不着,伤口一直发疼,就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