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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魏昡与指挥使杨敬忠一起来了勤政殿。
燕王从后殿过来,鬓发微湿,仿佛才醒不久,身穿王爷蟒袍,威严雍容如旧。
魏旸、崔玉衣冠齐整地走在燕王身边,不知是早上刚过来的,还是昨晚一直都在勤政殿等消息。
魏曕先禀报平城里面的情况,章炳、谢桂一死,城内的朝廷兵马斩的斩降的降,战斗结束得快,百姓们都在各自的家里避着,基本没受到影响,再加上杨敬忠带来的援兵,燕王府起事的近三千兵士也只损失了三百余人。
燕王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无论魏曕还是魏昡,身上的战甲几乎都洒满了别人的血,魏曕早就上过战场,沉稳冷静,魏昡年轻些,脸上既有立功的兴奋,又有初次杀人后的余惊。
“卫所那边如何?”燕王问杨敬忠。
杨敬忠道:“章炳、谢桂的人头一送过去,谢桂从京城带来的人马也降了,郭将军与张将军同时接管了十万禁军,共十五万大军分别驻扎在三个卫所,随时等候王爷调遣。”
燕王笑容淡淡,似乎这只是意料之中的事,算不得惊喜。
笑过之后,燕王吩咐杨敬忠:“你先回去,集合大军到城门前待命,让冯谡父子过来见我。”
杨敬忠领命而去。
燕王再看魏曕:“你去殷家走一趟,把廖十三、殷墉祖孙带来。”
魏曕:“是。”
什么也没有问,他转身离去。
燕王看向一身是血的老四,笑道:“杀了一晚,回去歇会儿吧,昨晚委屈八郎了,回头我会补偿他。”
魏昡:“刚出生就能替父王效力,那是八郎的福气,不用您补偿。”
燕王摆手:“去吧去吧,休息好了,后面还有差事给你。”
魏昡这才告退。
殿内安静下来,魏旸看眼崔玉,低声询问道:“父王叫冯谡父子、殷墉祖孙过来,有何打算?”
燕王反问他:“是你,你该如何?”
魏旸知道这是父王在考他,沉思片刻,他道:“朝廷以冯腾父子残害良民、父王徇私舞弊为由要父王进京问罪,如今我们既然起事,便不能认下这罪名,当反扣一个栽赃诬陷的罪名在殷闻头上。”
燕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有呢?”
魏旸:“只是,因为他们两家的私事给父王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怎么也该记一过,冯家可以靠战功将功补过,殷家……”
殷家没有武官,只能出银子了。
燕王:“等会儿他们到了,你就这么说?”
魏旸怔住。
燕王笑了下,叫魏旸去给徐王妃报信儿,好让徐王妃放心。
魏旸走后,燕王看向崔玉,遗憾道:“若世子有你一半才智,我便可放心将平城托付给他。”
崔玉笑道:“王爷谬赞,世子端重仁孝,在平城早有贤名,必能守城无虞。”
燕王哼了哼,端重,端重就不会从京城带个歌姬回来,想要美人难道平城没有,还非得去京城找,这是不敢在老子面前好色,到了京城才放纵一回,结果又遇到个让他丢不下手的,巴巴地带了回来。
“先吃饭吧。”
今天还有一堆的事,燕王很快就将心里的旧账压了下去。
王府外面,魏曕让人去找廖十三,他快马来了殷家。
天还没亮,但殷墉、殷阆祖孙俩都醒了,听说魏曕来了,祖孙俩齐齐跑了出来。
德叔在远处守着,三人走到影壁后,殷墉低声问:“三爷,怎么突然动手了?”
王爷早暗示他做好防备,可殷墉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魏曕看着他道:“殷闻在京城,状告冯家残害良民,父王徇私舞弊,二十那日,朝廷发来密报,要以此罪抓捕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