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你说三哥这次能不能赢?若是平时也就罢,三哥今年刚回京,若是被人压了风头,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在这里丢面子,可不比其他时候丢面子,魏王刚回京,也是正式进入京城各家以及朝中众臣的眼底,若真在这输给秦王,秦王的风头可想可知。此消彼长,魏王回京后头次露面就遭受重挫,这对他以及魏王一系来说都是重创。
“虽然我对你三哥很有信心,但世事难说,别的不怕,就怕不止武乡侯府帮秦王。”周宕摸着下巴道。
孙世显再是个纨绔,在京中也有不少交好的勋贵子弟,他这趟也来了,必然没少打到猎物。还有秦王一脉可不光一个武乡侯府,附庸无数。
就算把秦王一系的势力都去掉,若还有其他皇子不想秦王露脸,在背后帮秦王呢?
不用说,这是肯定的,至少晋王就很有可能,晋王也不是一人,晋王妃出身武定侯府,武定侯世子也薄有威名。
与之相反,魏王的帮手就实在太少,他的根基更多是在军中,在西北。像周宕之所以和魏王交好,就是因为周宕曾在西北投过军,在魏王手下做过游击将军。
一个人打一群人!这怎么打得过!
八皇子恨恨地挥了下拳头,白皙的俊面上一片焦急。
见他如此,周宕也有些好笑,“行了,你也别着急,我们不是在这等着,等收到消息后,看看魏王殿下那如何了再说。”
“早知道我们之前那些猎物就别运回去了,”说到这里,八皇子脸上也有些羞愧之色,“为了帮我装面子,表兄你还把自己打到的猎物分了我一些,早知道都留给三哥。”
八皇子越看身后那些猎物,越是觉得少。
周宕安慰他道:“魏王殿下多谋善断,他既连我都没有知会,必然早有主张。”
此时别苑那处空地上,已经有人狩猎归来在清点猎物了。
有人清点,有人计数,四周围了不少人。
往日让这些勋贵官宦子弟们不屑一顾的猎物,如今都成了香饽饽,哪怕是只死兔子,浑身还沾满了灰尘,都没人嫌弃埋汰,若计数内侍少算了,还要拎过去提醒一二。
“陆九儿你就别埋汰了,一只死兔子还要拿去找胡内侍计数,你忠勇侯家里还少了这只野兔?”有人打趣道。
被叫做‘陆九儿’的少年,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生得唇红齿白,闻言理直气壮道:“就算是只死兔子,那也是我亲手打的死兔子,再说我又不止打了这一只兔子。”
边上一个做内侍打扮的老者道:“陆九公子说的是,您一共打了十只兔子,五只山鸡,还有两头獾子,一只狐狸,在同龄人中已是不错了。”
陆九儿听了越发得意,冲对他嬉笑的少年道:“孟十二,你可敢跟我比一比?”
“我可不跟你比,你打这么多兔子,可是抱了兔子窝?”
一群舞勺之年的少年嘻嘻哈哈笑闹。
远处高台上,太和帝面带笑容地看着这里,一旁的吴丞相笑道:“陛下主持冬狩,陶练京中各家儿郎,有这些儿郎在,大梁未来将再不愁虎将。”
“丞相谬赞,此乃祖制,不可归功朕一人之身,朕也是不想好好的儿郎们都被养得满身纨绔气,只知斗鸡走犬,弱了祖辈们的威风。”
陛下和丞相说话,自然没有其他人插嘴的份儿,可听了这一番对话,事后一些大臣勋贵们俱是回家严格管教家中子弟不提。
“说起威风,这些少年到底年岁尚小,不过是小儿们笑闹,那边李将军家次子李茂,钱大人三子钱武铣,何家七子……俱是难得一见的英勇之才,颇有先辈之风范。”吴丞相抚着胡须,缓缓道,“还有秦王殿下,汉王殿下,秦王殿下连续六载拔得头筹,为众人之冠,去年汉王殿下的威风还就在眼前,也不知今年又是哪位殿下能博个开门彩。”
太和帝恍然这才想起至今还不见的儿子们,问道:“几时了?秦王他们可是回来了?”
一旁的冯喜躬身道:“陛下,如今不过申时三刻,距离酉时还有五刻。”
太和帝又岂会不知儿子们这些鬼把戏,不禁摇头道:“看来朕还要再等等他们。”
一旁的勋贵大臣们也心知肚明,却都说着恭维好听的话,多是夸赞几位皇子的,就在这时有人高呼道:“晋王殿下回来了。”
随着万众瞩目,晋王领头骑着马朝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