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天下来,猫崽长大了,会跑会跳,会咬她的裙子抓屋里的帘子。
她也抱过它们,却是有数几次,白露和蒹葭不让她抱,说猫身上有虱子。每次她抱猫崽时,它们就会像此刻这人一样,埋在她身上轻轻蹭着,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不过最终小猫还是走了,跟大猫一起走的,后来偶尔会来,她也会惊喜地给它们准备吃的,只是来得越来越少,渐渐就不来了。
无双也不知为何会想到那几只猫,也许她只有想想别的,才能不让自己被吓得瑟瑟发抖。
其实此时无双已经意识到‘乾武帝’有些不正常,可她全副心神都在别处,自是没功夫去细想。
她的颈窝被他的发丝蹭得极痒,却又不敢说,想哭实在不敢,又一时陷入伤怀之中,难免自艾自怜,眼泪也不由自主流了下来,是那种无声的默默流泪。
她并未发现身上的人没动了,直到对方撑起身体,低头看她的脸,她才反应过来,被吓得浑身僵硬。
随着他低头,他披散的长发垂了下来,以至于让他的脸庞陷入明暗之间。
无双惊恐万分,连眼睛都忘了要闭,直到对方一点点靠近了,她才看清楚他眼里的血红,是其中布满了红血丝。
他伸出手,无双一抖。
他的手落在她脸颊上,触了触上面的水迹,又放在口里尝了尝,似乎没尝过瘾,他又低头舔了舔。
无双一动也不敢动,幸好对方似乎对她脸上的水失去兴趣了,抱着她翻了个身,又是半晌后,他沉沉睡了。
到此时,无双也是精疲力尽,胡思乱想一会儿,也睡着了。
等无双醒来时,床榻上只有她一人。
她忙坐了起来,似乎听到她的动静,一个内侍走了进来。
“夫人可是要起了?”
无双僵了一会儿,点点头。
此人无声地退了下,不多时又领了几个宫女进来。
宫女服侍她起来,又服侍她洗漱,等这些都弄完后,见无双昨晚没脱现在皱皱巴巴的衣裳后,颇有些头疼,只能替她抻了又抻,方好了些。
这些宫女训练有素,不光说话轻声细语,动作也十分轻柔,无双几乎没感觉到不适,就被收拾好了。
宫女问她可是要用膳,无双虽已经感到饿了,却没心思吃东西。
“我可以走了吗?”
听到这话,宫女面上露出为难之色。
“上面没有命令,奴婢等也不知。要不,夫人还是用些膳食吧,若是饿着了可不好。”
于是无双只能用膳。
用罢膳,无事可做,她便闷坐着。
幸好她经常这么闷坐着,倒也不太难熬。
她并不知多日不见于朝会的乾武帝,今日上了朝,还召大臣们议了会事,显然难得的神清气爽,以及昨晚他和‘他’都睡着了,让他有些意外。
虽头还是疼着,但与之前相比,并不是不能支撑。
不过此时乾武帝没有功夫去细究这个,他多日不上朝早已引来大臣们质疑,因此明明福来安分守己,依旧被大臣们弹劾,他当务之急是要安抚朝臣。
等这一切都忙罢,‘他’已经醒了,虽没有说话,却极力想出来。乾武帝只能又回到柔仪殿,放了‘他’出来。
‘他’出来后便直奔寝殿,乾武帝见‘他’看到人,就急匆匆把人抱进怀里,颇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