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何必再生气,眼见她势不可挡,与她生气恐有得罪之嫌,还气了自己。夫人,您就认了吧,最、最起码有她在,这府里上上下下还能保全。”
与此同时,赵瑞与赵见齐父子二人也在说话。
先是沉默,良久赵瑞才疲惫道:“陛下这是何意?”
那封圣旨其实有好几处值得琢磨的地方,例如从明面上,无双应该是被称呼为赵氏妇郿氏,偏偏圣旨上略过了赵家直点其名。
还有赐冠服也就算了,破例赐个皇庄,权当是陛下厚赏,偏偏还有一座宅子,难道陛下要让此女辟府另居?
其实赵瑞现在已经有些魔怔了,但凡牵扯到乾武帝对赵家的举动,他都会一再琢磨,日日琢磨,没事就琢磨。
吓了自己,也影响了家中很多人。
赵见齐也深受其烦,但又能理解父亲为何如此。
雷霆雨露皆天恩,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直接了当的死,而是冥冥之中有一把大刀悬在脖子之上,你不知它何时会落下。这种日日都诚惶诚恐的经历,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不明白。
“父亲别想太多,也许陛下跟普天之下的男人没什么区别,也有妒忌之心,才会略过了赵家直呼其名。”
“若是嫉妒,为何不让和离?”
这个赵见齐还真回答不了。
父子二人相顾两无言,最终这一下午的时日就这么被耗去了。不过他们也早都习惯了,因为两人常常如此。
得到了封赐,对无双来说,与以往来说没什么区别。
隔壁那处宅子还在修葺,她暂时还住在赵家。
她并不知,因为这道圣旨,外面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这次不光后宫异动频频,连前朝都有朝臣提起,说是于理不合,最终在乾武帝根本不理下不了了之。
这日,无双又去了回春堂。
其实她本不用再去,按照褚老大夫所言,她既明悟了经络穴位之理,当是一通百通,剩下的不过是手法的熟稔。
可无双平时在赵家无事可做,又觉得那里压抑,之前也去回春堂去习惯了,便权当是出门散心透气。
偶尔褚老大夫的徒弟帮不过来,她还会帮着秤药。抓药她还不敢,只能帮忙打下下手。
于是最近去回春堂的平民,都知最近回春堂里多了个打杂的貌美妇人,是褚老大夫的亲戚,并不知此女就是最近在京里多被议论的奉天夫人。
坐上车时,才发现今日驾车的不是柱子。
问过之后才知柱子病了,今儿换了个人驾车。
无双也没多想,车很快离开了赵国公府,可车跑了一阵,无双就察觉到异常,为何还没到?
她掀了窗帘往外看,外面的景象很陌生,不像她平时走的那条路,且早已远离了大街,四周安静至极。
梅芳也察觉到异常,有些不安地看向无双。
“停车。”
非但无人理,反而车跑得更快了。
梅芳站起来想去掀车帘,偏巧这时马车颠簸起来,她一个站不稳,倒在无双身上,无双被撞得生疼,梅芳爬了起来,这一次她聪明了,扶着车框站了起来,想去让车夫停车。
车夫并不理她,只是死命地甩着鞭子,直到发现此女力气异于常人,他才空出手去和梅芳扭打起来。
此时的马车完全如脱缰野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无双在车厢里跌得七荤八素,浑身吃疼,却又心焦梅芳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