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兵马司特殊属性,再加上陆修平的身份,也知道不少高门大户里的阴私。他想了好几个可能,都是胆战心惊,而眼下情况就是此女该怎么办?
他倒是寻了大夫,可此女根本不让人看她伤口,她又不愿回赵国公府,且当下局面陆修平也不敢把人往回送,再羊入虎口闹出人命,他们都逃不了罪责。
“指挥使,你说该怎么办?”
李信见他明知故问,瞥了他一眼,走了。
“我往宫里传个信。”
陆修平露出笑容,他就等着这句话。
再转头看看屋里,想到此女身份,他颇有一种扼腕之感,却只能长吁短叹,一个字也不敢往外头说。
……
既然有人将事情揽下,接下来陆修平就轻松多了。
想着若等会宫里来接人,就让那位夫人这么着也不行,他还专门让随从回府叫了两个平时侍候他的丫鬟,大夫也没让走,想等着丫鬟过来,也许她就没那么紧张害怕了,指不定还能看看有没有其他伤。
陆修平想,宫里的事最是麻烦,等人来估计也过了午时,谁曾想不过半个时辰,一行十几骑以风驰电掣之速,来到兵马司衙门。
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为首身形高大的男子已进了屋,再看李信陪在一侧,这时又从后面跑来一抱着拂尘的人。
竟是福内侍!
那、那刚才进去那人是——
陆修平下巴都快惊掉了。
再看屋里,男子背对着外面,半蹲下身,看其姿势应该是抱住了那位夫人。
屋里传来女子伤心欲绝地哭声,似乎压抑许久、不敢向外人显露的恐惧与惊慌都在此时宣泄了出来。
“陛下,梅芳、梅芳死了……”
乾武帝心里钝生生的疼。
他还没弄明白这种感受,已经有人比他速度更快,冲上去抱住了她。
“陛下,梅芳、梅芳死了……”
她小脸脏兮兮的,额上的伤口悬悬挂着条白布,布上隐有血迹显出。
一见到血,纪昜的眸子当即红了。
感受到一股暴动,乾武帝也不敢再走神了,忙道:「她现在当务之急要看大夫。她此时受不得惊吓,你别吓到她。」
「死!都死!」
「就算要死,也要先弄清楚该让谁死!你先安静,我让人叫大夫。」
乾武帝临走之时根本没带大夫,只能先用陆修平找来的。
老大夫见如此阵势,早就吓得手脚发抖,全凭着一股救死扶伤的仁心在支撑。
他也不想害怕,一大把年纪被吓得腿发抖像什么。可旁边抱着此女的男子,他替女子清洗伤口,女子颤抖一下,他瞪自己一眼。
清理伤口哪有不疼的!
好不容易弄罢,人家还看不上自己调配的伤药,让人拿来了个小瓶,说用人家的药。
用就用吧,反正老大夫现在是一句话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