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冬霖提了下唇角,算是露出了个笑,声音依旧清冷:“大?战在即,等赢了,再提别的。”
伍叡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问:“怎么也不见你带出来?”
“人多眼杂,加之天?气尚冷,她不爱走动?。”懒散的语调,配上他那张将各族各界小姑娘勾得前赴后继的脸,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人生得意,春风拂面?的味道。
伍叡跟着道了句“也是”,须臾,抬了抬眼,好奇似地?问:“从前那些事,闹得满城风雨,你真不介意?”
试问,哪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不介意。
谁也不能。
谁也不是圣人。
“介意又如何。”秦冬霖轻哂,对?自己?道,他介意得要命,又能如何。
再见到她,还是会忍不住会想靠近,想拥抱,想回到从前。
忘不了,又舍不下。
一败涂地?之下,他除了举手妥协,毫无它法。
“那你打算之后怎么着?”伍叡挑眉,问:“你父母亲那里,他们能接受?我听伍斐说,阮姨还挺喜欢流夏。”
秦冬霖指腹摩挲着杯盏内缘,闻言,面?无表情?地?道:“她喜欢的人很多。”
可能让秦冬霖喜欢的,只有一个。
“九尾狐的血脉,落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伍叡惋惜地?摇了摇头,道:“白张了这?张勾魂的脸。”
傍晚,秦冬霖踩着最后一丝天?光踏进湫十的院子。
守门的女使早换了一批,明里暗里都有人守着,整座庭院在无声无息之间,如铁桶般牢固。
湫十正在案桌上勾画些什么,被他从身后无声环住的时候,整个人还是绷不住的从头到尾僵了下来。
程翌醉酒时,也曾这?样?抱过她。
“画的什么?”
男人清冽的声音落入耳里,湫十才?恍然落下一口气,身体悄无声息松了下来。她眨了下眼,看着画卷上清晰可辩的几棵巨松,知?他明知?故问,还是如实低语:“雪松。”
秦冬霖俯身,握着她的手指勾了几笔,寥寥几处,画风凌厉,与整幅画细腻的笔触格格不入,却奇异般融合在一起,并不难看。
他随意扫了两眼,道:“还算凑合。”
湫十小小的骨架被他拢在怀中,很乖地?嗯了一声。
他们似是在无形中达成了某种共识,关于从前,只字不提。
夜里,熄灯,两人同床而卧。
湫十在黑夜里睁大?眼睛,呼吸放得格外,就连翻身,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终于,在月色高悬之时,她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秦冬霖睁开眼,扫过流淌了一地?的月色,又看着床边单薄的一团小小隆起,想。
这?个情?形,出现在他梦里,已说不清多少回。
可只有这?回,这?夜,是真的,可以触摸的,不会消失的。
他对?自己?说,这?就够了。
哪怕她耗子躲猫似的避着宋昀诃和伍斐,张口闭口不提及他们的关系,哪怕她从不提从前,也只字不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