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这么些年,安国公夫人怎能不知道,夫君并非不信此事是老夫人点过头的,而是事情到了这样的境地,夫君当然要把老夫人给摘干净了。
想到自己竟然是被推出来的那一个,承担所有的罪责,安国公夫人就满目的凄凉。
安国公也并非凉薄之人,只是如今他得顾全大局,所以只能咬牙看着发妻道:“你在宫里行厌胜之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对我们国公府来说,若一个处理不好,只怕落得如显国公府,兵部尚书府一般。可你,若能以死谢罪,此事许还不会连累府中上百口人的性命。”
夫妻这么些年,安国公夫人又岂能不明白安国公的话。
可事已至此,她却是无从选择的。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从宫外传来了安国公夫人吞金而亡的消息。
未央宫里,闻着这消息的娴嫔多少是松了一口气,可她心里却也觉着悲凉极了,安国公夫人吞金而亡,皇上许能从轻处置安国公府,可自己和儿子如何能不受牵连,儿子还想入主东宫,如今只怕是痴人说梦了。
果然,庆和帝并没打算真的因着安国公夫人的死而放过安国公府,直接就下旨道:“安国公府行此厌胜之术,却妄想用安国公夫人一人之死来全身而退,实属狂妄。今收回安国公府的公爵,安国公府降为安顺伯府。”
国公府直接降为伯府,这可不是只名称这么简单的。
之前安国公府用的宅邸,如今规制也是逾越了,还有好多事情,也有避讳之处,这道旨意之后,安国公府自此该是没落了。
听着皇上这旨意,娴嫔气急攻心,一口气直接就吐了出来。
一旁,石嬷嬷忙上前扶了自家主子。
庆和帝却淡漠道:“怎的,娴嫔是对朕的旨意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