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暗示方嵘,他能不能懂她的暗示,就看他自己了。
陈安忻知道方嵘有个堂哥方威,今年还在村里,再过两三年就去县城了。
方威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混得开,经常来她家早饭铺子吃早饭,还当着她的面笑话过方嵘。
笑话内容是他替方嵘接了个急活,方嵘整晚都在干活,活干完了,他叫他一起去吃早饭,方嵘不去,被拉着过来,都要到门口人却走了,非得洗干净才过来。
陈安忻当时听了并不觉得好笑,相反还心疼起方嵘,忙整个晚上,肚子指定是饿了。
饿肚子洗澡多难受。
方威有次还说他带方嵘去外地干活,方嵘整晚睡不着,白天吃饭也吃不香,活干完了,他这个堂哥要留两天,他都不管,非要堂哥买票,他自己回去。
之后方嵘再也不接需要去外地的活。
去外地都是有上好的木头,怕路上损坏,不好运过来,叫木匠过去的,钱也多,所以方威笑话他,为了早饭,钱都不要了。
除了去外地,方嵘每天按时过来,他哪天迟来了,她都要担心。
方嵘没马上拿起饼吃,而是先去小水渠洗了手,把今天挂脖子挂了半天的毛巾也沾水洗了,拧干擦手,擦完手再挂回脖子,开始吃豆腐饼。
“吃完告诉我一声,等你吃完我再转过去,不用吃太快,慢点吃,别噎着。”有她看着,他就不吃饭,以前早上和中午有客人她就不管他,晚上两人也不聊天,她干活打扫卫生不理他,当他不存在,他才吃饭。
虽然不是两口子,陈安忻还是很佩服方嵘的毅力,能这么多年在她面前坚持讲究,她有时擦桌子见方威在他面前讲话,他依旧埋头吃饭,都不晓得有没有听进去方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