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速之后，关泽把音乐打开了，加州旅馆。林耀把椅子往后放了下去，躺着把鞋脱了，脚搭车头，还没忘了加上一句：“你累了叫我，我开，我脚不臭。”

“睡吧。”关泽笑笑。

林耀睡觉这一点上很不错，基本什么情况下只要他想睡，就能睡得着，关泽光看他车上睡得乱七八糟样子就已经看了很多次了。

而且林耀还有个特长，就他这个头，睡副驾椅子上回回都能有本事翻身，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这神功，可能因为方向盘顶着膝盖小夏利开久了。

关泽是个挺谨慎人，高速一大早车不多，但他还是很专注，速度也不是特别，开了两个多小时他就找了个休息站把车停下了。

林耀还睡得天昏地暗，关泽下车之前动静不小地过去亲了他一下也没能让他有任何动静。

“挺好。”关泽下车去买水，要说林耀敏感吧，也真是敏感，但要说心大，也确是够大。

休息了二十分钟，关泽上车时候林耀翻了个身，拧着眉毛不知道做什么梦。

关泽打着车，慢慢开上了路，这是他第一次车上搭着人去旅行，算是旅行吧。

他以前有过很多一个人开着车到处跑经历，虽然有点儿孤单，但却很自，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接受生活里再多一个人，无论是什么，女朋友也好，宁娟也一样，都会让他不习惯。

没想到林耀却就这么大模大样又小心翼翼还一气儿勇往直前大着脸地就这么挤进了他生活里。

而他感觉还不错，真神奇。

开高速很无聊，一条路看不到头，两边风景一样，看了开头就能猜到后，关泽每次跑高速都会有一种奇怪感觉，他一面觉得很痛苦，又一面想要就这么麻木地开下去。

他把音乐声音关小了一些，打算再开一小时让林耀起来蘀他。

手从音量调节上收回来放到方向盘上时候，他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他心里一沉，赶紧看了一眼后视镜，隐约能看到后面很远地方有一辆车，他打了方向灯，迅速地把车并到了外侧，眼睛猛地一片漆黑同时停了路边。

刹车惯性让林耀往车头滑了滑，他睁开了眼睛爬了起来。

发现车是停路边时候他吓了一跳，再扭头看到手扶着方向盘，额角全是细细汗珠子关泽时，他一下反应过来了，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你刚眼睛看不到了？”林耀绕到驾驶室这边打开了门盯着关泽脸。

“嗯，”关泽慢慢舒出一口气下了车，他背后全是冷汗，“你开，我歇会儿。”

“你怎么回事？累了？饿了？你以前是怎么开长途车？”林耀急了，拉着他胳膊，“你到底去没去看过医生？”

“可能是太兴奋了，”关泽用了点劲儿把林耀搂进怀里，贴着他脖子亲了一下，“我第一次跟人这样出来旅行，太兴奋了。”

林耀听了这话先是一阵狂喜，但紧接着又想起来这不是重点，他回手也很用力地搂着关泽腰：“你别蒙我，你根本不是能兴奋成这样人，你真当我陆腾呢？”

“听话，”关泽把林耀往车上一压，吻住他唇，舌尖他唇上点了点，探进了他嘴里，林耀顿时呼吸有点急促，很地回应了他，过了一会儿关泽才慢慢松开了他，拍拍他脸，“你开车。”

“哦，”林耀看着关泽上了车之后才跟着坐进了驾驶室，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叹了口气，“关泽，不是我罗嗦，这事儿你不愿意跟我细说没关系，我不问，但你不能蒙自己，该看就去看，我是小孩儿，您是大人，您一个大人这么着算怎么个意思……”

“我问过朋友了，是医生，没什么大问题，不蒙你，”关泽笑笑，躺到了椅子上，想学着林耀样子翻个身对着左边，没成功，“我问你，你是怎么这翻身睡？不难受么？”

“有空了慢慢教你，这是个技术活。”林耀斜了他一眼。

后面路林耀没再让关泽开，中间停下抽了两支烟，也没觉得太累。关泽也没提换回来开事儿，他不敢，以前他跑长途没有碰到过这样情况，或者说，以前他这种眼前发黑情况没有现这么频繁。

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他也许不会太再意，黑时间很短，只要不乱动，一两秒时间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但车上还有个林耀就不同了，他完全不敢再碰方向盘。

“下雪了啊，”下高速等着出收费站时候，林耀放下了车窗，“真赶趟。”

“嗯，这要下一夜明天早上起来，山里雪景就漂亮了，”关泽坐了起来，舀出了钱包。

“我这儿有，”林耀从口袋里掏出了林宗红包，“我哥给外块。”

“我带你出来玩……”关泽按了按他手。

林耀打断了他话：“你带我出来玩你也是我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