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桑庆幸地说:“幸亏我们搬到这边来了,不然班达希也很可能遇到流兽。也末部落距离我们最近。”
赵云霄再一次感慨这里的人生活的艰辛,道:“等云火把带着大家把城建好,以后我们就不怕野兽袭击了。”
吉桑的眼里浮现期盼:“是啊,我都等不及了。真想快一点能住进石头房子里。”
“下一个白月前肯定能住进去的。”
“嗯,我相信。”
小山洞这边的气氛一如以往的温馨,大山洞那边的气氛却是迥然。也末部落把雌性、幼崽和巫师先送进了山洞,康丁和巴赫尔带着壮年族人们在洞外帮忙,云火站在一棵树上,双手背后,赤红的身影出现时就在也末部落引起了极大的恐慌,而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双赤红的眼带着几分冷厉盯着也末部落,直叫人胆战心惊。
也末部落的很多雌性和幼崽吓得都哭了,雄性兽人们也是寒毛直竖,普亚硬着头皮让族人们在康丁他们的指挥下搬进不同的山洞。他们的部落附近又有流兽的踪迹了,普亚就是不搬也不行,现在只能咬着牙硬上,没有别的退路。这种时候,只有班达希部落还有一点能力能接收他们。
瓦拉正在跟也末部落的巫师说话,和瓦拉相比,也末部落的巫师拓尤就看得沧桑了许多。拓尤的年龄比瓦拉大十岁左右,眼角和额头的皱纹明显,脸上灰扑扑的,头发也是凌乱脏污地披在脑后,身上的御寒兽皮在瓦拉的面前显得格外单薄,脸庞削瘦。瓦拉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冷静中带着几分冷淡的。面对拓尤,他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的热情,保持着一个部落巫师应有的仪态与矜持,配上他那副贵气逼人的打扮,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超大部落的巫师气质,现在就是四大部落的巫师站在他面前也绝对会被比下去,更别说是刚经历了灾难的也末部落了。
一见到瓦拉,拓尤就露出了难言的愕然,这是他认识的那个班达希部落的巫师瓦拉吗?一头勤洗的褐色长发水滑地披泄而下,红润的脸上透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威仪,银灰色的兽皮长袍由一条同色的腰带勾勒出雌性特有的柔软腰身,更别说瓦拉脖子上和手上的钻地鼠皮了。而站在瓦拉身边的梅伦手上拿着的是瓦拉的帽子,同样的钻地鼠皮。拓尤的心窝在见到瓦拉之后就不停地在抽痛。同样是同等规模部落的巫师,为什么转眼间就相差了这么多?
不过输人不能输阵,拓尤还是强打精神用巫师镇定的声音告诉瓦拉也末部落目前的情况,有雄性多少人,雌性多少人,幼崽多少人,受伤的雄性生病的兽人又有多少人。瓦拉听后只是微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让雷奥带他到另外两个山洞去看看,把梅伦留下来安排拓尤和进洞的也末部落族人们。
别说拓尤盯着瓦拉了,进来山洞的也末部落的族人们各个都盯着瓦拉那身奢侈的皮草。银白兽的兽皮衣服,钻地鼠皮的……嗯,围巾手套和帽子他们不认识,这两种兽皮可都不是好猎取的。可不仅瓦拉穿着,就连梅伦都穿着!也末部落的族人们往山洞里一瞄,脸上再一次惊愕,怎么班达希部落的雌性们穿的都是银白兽的兽皮衣?!什么时候银白兽这么好猎了!啊!他们竟然在一位老年的雌性手上看到了钻地鼠皮!班达希部落到底是有多富足啊!钻地鼠皮怎么可以给年老的雌性用!简直是浪费!
班达希部落的雌性们带着某种心态地把自己最好的兽皮衣服和小件都套在了身上,蒂诺带着含蓄的笑容提着两罐热水走过来说:“拓尤巫师,你们先坐着喝点热水吧。”
“啊,嗯,好。”
拓尤缓缓坐下,放下随身带的兽皮袋子,从里面找出一个陶碗。进洞的几个雌性们一脸饥饿菜色地小心翼翼地坐在拓尤的身边。蒂诺给他们一一倒了热水,说:“里面加了青果片,水刚煮过,别烫着。”
“啊,嗯。”
冻得僵硬的双手捧着装着开水的陶碗,拓尤还在冷得发抖,这一路上他以为自己会冻死。喝了一口热水,拓尤的神情一愣,热热的、带着甜香的水……拓尤舔舔嘴,不顾烫的又喝了一口。兽人哪里会在水里泡水果片,其他几位雌性喝了一口后都是一边吹一边急切地喝了起来。热汤的甜水下肚,他们似乎也暖和了一些,似乎也没那么饿了。有一位年老的雄性兽人过来给他们点了一堆灶火。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两块金石,拓尤的眼睛又一次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