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位长者遣散了其他学生,独自一人留在了见青山的病床边。
“青山啊,你笑的很勉强啊,是没恢复好,不舒服吗?”随春夏剥了个灵果橘,顺手把橘子皮递给了他,道,“帮我丢到你床那边的垃圾桶,谢谢。”
橘子是今天顺路走的时候,隔壁人类帝国一位军官散给他的。
随春夏能吃出一点甜味,于是很是珍惜。
帝国真有钱,物产也丰富,谁不爱帝国?
一两千年前帝国的领土是虫族的领土,谁不想回帝国?
见青山照做了。
“没有,老师。”他如实回答。
随春夏眯起了橙黄色的眼眸,“嗯?那我猜猜,是因为‘英雄’这个称号对你来说太沉重了?
……王知道了这个好消息,特地签了特准,给你颁发烈日勋章呢。”
烈日勋章基本是他这个年龄能接受的最高褒奖了。
见青山沉默了许久,都没能接话。
他揪住了被子,扭扭捏捏地询问:“老师,有一件事对我来说是对的,但是对别人来说是不对的。那我还该去做吗?”
随春夏思考了片刻:“这事儿有多对?有多不对?”
见青山被问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随春夏思考了片刻,橙子的味道在他嘴里还有点微甜。他心情难得不错。
“你觉得是对的就是对的吗?别人觉得是错的就是错的吗?”随春夏摇了摇头,笑眯眯地回答,“事情本来就没有绝对性。你刚脱离幼崽期,我能理解。看问题总觉得非黑即白,但是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对错呢?”
“所以,做你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吧,哪怕别人都觉得是错的。”随春夏说,“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老师。有我给你兜着呢……而且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随春夏早年上战场的时候受伤太重,至今无子。
虫族对幼崽的喜爱几乎是天性,再心狠手辣的人也没办法对幼崽下手。在随春夏眼里,亲父不疼恩父不爱、又是他一手带大的见青山和亲儿子没什么两样。
见青山看着随春夏,隔了一会,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老师。”他笑了起来。
***
东临不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加文转过了头,看向了一旁面色难看的常思剑。
常思剑抱住了自己,解释道:“天衍大阵变了,东临被当成源气吸走了……”
它看着就像,赵明月还在,怀里还抱着常思剑一样。
“……你是开玩笑的吧?”
常思剑认真而诚恳的目光告诉他:没有。
加文狂躁的揉起了自己刚长出来的一层短发:“……为什么会这样?赵明月没跟我说过。”
常思剑思考了片刻,回答:“天衍大阵第一重镇压,第二重镇杀。赵明月也是第一次用天衍阵第二重;估计没想到在镇杀之后会换成镇压。”
加文本来就重伤垂危,伤都还没养好,听了常思剑的话,急的吐血:“那还怎么出去?”
——老子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