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稀疏平常,倒叫柳七有几分相信:“你年纪虽小,却是个明白人。”又朝她会心一笑:“你不是嫡系。”
安怡心中微动,细看去,只见柳七的眼里露出几分类似于哀伤忿恨之类的情绪,但稍纵即逝,若非是她精细并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只怕也看不出来。她便猜这柳七应当也有些故事,便顺着他的话头道:“我虽不是嫡系,却知道他们家许多事。”
柳七更感兴趣了:“和我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安怡非常八卦地讲了一件事:“当年安家做首辅的老爷子还在世时,安家三老爷和四老爷为了一个女子大打出手,谁也不肯让谁。安老夫人恨那女子害得两个儿子兄弟失和,就赐了那女子一杯毒酒。那女子的弟弟不服,隐姓埋名入了晋王府做门人,暗里搜集安家各项罪证,终于在凤翔三年把安老首辅给拉下了马。安老首辅辞世之日,曾说,妇人误我,妇人误我,就是这个缘故了。”
“你知道的的确不少。”这是轰动一时的大案子,间接导致了前后三个首辅先后下台,无数官员被牵连,朝中势力重新洗牌,但中间的细节却鲜少有人知道。柳七认为,年幼的安怡能知道这事,即便不是安家人也当和安家有莫大关系。
安怡抿唇一笑,随口道:“说来,我离开京城太久,想同你打听个人。”
柳七见她一双黑豆似的眼里透着几分不符年龄的狡猾,越发多了几分兴致:“谁啊?”
安怡轻轻的,又似是重重的道:“安安,安四老爷的独生女儿,大理寺正田绍云的长媳。早前她待我极好,年前我听说她出了事,好像和大理寺卿张春家有点什么关联,却打听不着她的消息,很是担心。”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晓得内帷女子的事?不对,张家、安家、田家……年前京中是出了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让我想想……”柳七没放过安怡眼里渴求的光芒,偏停下来把手伸到她面前:“疼得紧,你先替我看看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安怡眼巴巴地等着他说下文,随手将他的绷带打开,接着勃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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