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只好忍气吞声地出去找水、找茶、找茶具、烧水泡茶,谢满棠很自然地挑剔着她:“我说你不是真心想要泡茶给我喝的是吧?”
安怡连忙辩解:“怎么会?”她都恨不得把一颗心捧给他了,还要怎么样。
谢满棠不高兴:“那为什么这茶这样难喝?难道日子好过,好茶多了,你的手艺倒退化了?”
安怡不服气地尝了一口,果然是不怎么样,但也没他说的那么差,便又认命地重新冲泡,这回真是用了十二分的心,再捧给谢满棠,谢满棠抿了一口便不置可否地放下了:“让人拿红薯来埋在炭灰里烤着,稍后好了也剥两个供在你师叔祖灵前。”
公子一句话,丫鬟跑断腿,安怡认命地又去找红薯埋红薯,一通忙活下来,就没有刚才那种古怪的陌生尴尬感了。红薯还没好,文书和方子就被送了过来,安怡慎重地签过字盖了手印,将东西递给谢满棠过目。谢满棠提起笔把安怡答应过另外补偿给莫天安的那几个方子划掉,忿忿地道:“他也配!”
安怡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因为他不再向她穷追莫天安的事,也不过问她其他那些事,比如说陈知善的事,比如说玄一真人的事,比如说她为什么会和朱侧妃会面并哭成那个样子。她试探地问他:“你没有把他打死吧?”
谢满棠轻蔑地道:“他要是这么轻易就能死掉,京里的人日子都要更富足上两分,走到哪里能把地都刮下去三尺深。”
安怡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和鄙夷,就是没听出那种恨之入骨的恨意,就把心稍许放下一多半,由着他去处理这件事。只要莫天安日后不再用那件事来胁迫她,只要他还是他,又有什么不好?
谢满棠扫了她一眼,恶意地道:“不就是想问我怎么说动他的么?我只是告诉他,有关魏之明和你的婚事是他家里人向太后提起的,行的是一箭双雕之计,他要是没本事就别害人,他就觉得没脸见人了。”
安怡以为始作俑者是张婕妤,结果却是莫贵妃。但黄昭和她有旧一事绝对是张家人捅出来的,这不会有错。
谢满棠继续损她:“早告诉过你他不是好人,让你不要理睬他,如何,差点就被害惨了吧?自作主张就会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