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飘了

一溃千里,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

吕公著明白司马光的苦衷,他要为大局着想,是真的不能打,道:“此事也怪不得司马大学士,事到如今,我们应该讨论一下,此案到底该怎么判?”

齐恢立刻道:“那小子分明是在故弄玄虚,混淆视听,这就不可能是防卫过当,若是要这么判的话,那岂不是鼓励百姓犯罪。”

王师元点点头道:“言之有理,这哪有上别人家自我防卫的道理,那小子也未有拿出铁证来,若是这么判的话,那将贻害无穷啊!”

这真是太打脸了。

他们身为大宋最高法官,就连自首减罪,他们都不答应,跟皇帝都吵得是面红耳赤,如今还来个防卫过当,这要判下来,他们还有何颜面待在这位子上。

司马光道:“若我们还想要维持原判,就必须要找到证据,反驳对方提出犯妇无杀人之心的推论,你们立刻派人前往登州,调查犯妇的底细。”

由于此案人证物证俱全,是铁一般的事实,导致他对阿云的过往和家事是不够了解,没有调查到那份上去。

他认为这就是他落于下风的主要原因,故此他若想要驳回张斐的申诉,也必须从细节着手。

那边许遵与张斐回到府中,见张斐是一脸志得意满,仿佛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是他知道,张斐并没有拿出铁证来,只是提供一些佐证,以及巧妙的辩解,这个官司还是有得打,于是叮嘱道:“你可别大意,司马大学士在堂上可没有宣判,而是说要继续调查,可见他是不服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反驳你的理由,而司马学士在我大宋可是数一数二的聪明人啊。”

张斐却是自信满满地笑道:“十日之内,司马学士必然给出判决。”

许遵听他口气大得没边了,当即嗤之以鼻道:“你未免太过自大了。”

张斐道:“恩公若是不信,不妨赌些什么?”

许遵也是一个很个性的人,问道:“你说怎么赌?”

张斐道:“如果我输了,我免费被恩公使唤一年,但若我赢了,恩公不但要免除我的债务,而且还得给我三十贯钱。”

“一言为定!”

许遵还就不信这邪,十日?哼,你未免也太相信我大宋的办事效率了。

张斐道:“一言为定。”

许遵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道:“等会!十日之内给出判决,可没有说他们会怎么判?”

张斐道:“不是他们要怎么判,而是我们应该争取让他们怎么判。”

飘了!

着实是飘了!

许遵瞧了眼张斐,是苦口婆心道:“你小子虽然方才在堂上风光无限,可你也别得意忘形,你到底只是一介平民,这暗中较劲,可非你所能事。”

张斐云淡风轻道:“没有什么暗中较劲,因为对方已经输了。”

许遵这厮醉的不轻,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懒得与你争。那你说此案该怎么判?”

“立刻释放。”张斐道。

许遵一愣,道:“这怎么可能,即便判防卫过当,那也是罪,也得受罚。”

张斐笑道:“恩公可还记得司马大学士反对自首减罪的理由是什么吗?”

许遵下意识道:“他们是以此案属恶意案件,故即便算是自首,也不能得到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