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不敢,请陛下赐罪,否则罪臣难以心安。”这可是贿银,不治他罪已经让他忐忑的不行了,陈奇瑜哪里敢接。
“哪儿那么多废话!朕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赶紧回衙门去,新政弄不好,朕才要治你的大罪!”崇祯皇帝见陈奇瑜仍旧愧疚的不行,故作恼怒道。
陈奇瑜被训了一顿,见崇祯皇帝真的生气了,心里突然舒服了不少,这才敢起身谢恩。
趁着谢恩的功夫,还拱手与韩山河致意,算是感激韩山河的提醒。
“陛下,经户部官员核对,嘉定伯家几个生意不错的商铺,账目都有问题,除此之外,还有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武定侯郭培民等数个勋戚。”陈奇瑜奏道。
“嗯,此事朕已知晓,但凡查到有问题,户部又不好解决的,直接将证据交到锦衣卫,由韩爱卿处理,清田要加快进度,勿要耽误百姓秋种。”崇祯皇帝再三叮嘱道。
之后陈奇瑜又交代了商税、清田以及军屯的事项进展,这才告退。
只不过此时,陈奇瑜的脚步不再踉跄,而是坚定了许多,他没想过受贿,崇祯皇帝也不相信他会受贿,士为知己者死,陈奇瑜觉得自己很幸运,对户部衙门那一大摊子事儿也不感到那么大压力了。
望着陈奇瑜离去的背影,崇祯皇帝突然叹了口气。
“韩爱卿知道朕为何要这般处置吗?”崇祯皇帝问向锦衣卫指挥使韩山河道。
“陛下自有陛下的用意,卑职怎敢妄言。”韩山河到底比崇祯皇帝大了十几岁,在为人处世上滴水不漏,他可不想当杨修。
“唉,户部压力太大了,朕若是再因此事苛责,陈奇瑜怕是要被压垮。”崇祯皇帝意味深长的道,他虽然是天子,但这心,也是肉长的。
有时候一味的只施加压力,不仅没有助益,反倒会适得其反,再者说陈奇瑜这事儿是其府上的人一时疏忽,实在不值得上纲上线。
“陛下宅心仁厚,实在是社稷之福。”韩山河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