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土方忱幸嘴里说出的‘盗贼’二字,快斗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无论别人说什么,那又如何?
大不了都是怪盗基德背锅,关他黑羽快斗什么事。
可现在不一样,大概是因为被人认出了身份?快斗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安慰不了自己,他有些不高兴了。
“我说,你要是想抓我归案,就直接动手。”他冷哼一声,“否则就别多管闲事。”
“珍珠在我身上。”忱幸说道。
“是吗?”快斗露出的惊讶很是夸张。
忱幸一怔,低头,别在胸前的黑珍珠不知何时不见了。
对面,快斗矜持地露齿一笑,抬手招了招,淡紫色的手绢里,「黑暗星辰」朴实无华。
忱幸倒是真讶然,近乎咫尺之间,能抓住自己分神的刹那,瞒过自己的感知偷走珍珠,怪盗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铃木夫人真的很器重你嘛。”快斗举着黑珍珠瞄了几眼,“竟然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手交给你,真是令人羡慕啊。”
忱幸没说话。
快斗摇摇头,手绢叠了个花,抛到他怀里。
忱幸不解。
“我只取来看看,现在物归原主。”快斗面带微笑,“当然,我也不否认我是个盗贼。”
对其他人,或者说除了眼前之人以外的所有人,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具有艺术性的魔术师。盗贼或是小偷的称呼,他不屑,也根本不会承认。
但现在,他心底莫名窝着火。
忱幸听出他语气不善,大概是生气的,可他觉得自己也没说错,因为对方这种行为,本质上还是偷盗。
晦暗空旷的机房里,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氛围。
过了半晌,快斗终于不耐烦了,“好了,身份你知道了,东西也还给你了,你现在到底还想干嘛?”
“我”忱幸张了张嘴,他要怎么说?终于跟童年中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再次相见,我心里挺开心的?
拜托,都不是小孩子了,说这种话可这其实才是心底最真实的情绪啊。
在那个满是落寞和空期许的时光里,踩着河底淤泥的不堪的自己,看到了另一个翩翩不染尘埃的同龄人,彼时是自卑还是欣喜?
他不知道,只是现在心里是开心的,除了园子之外,他孤独的童年里还路过一个很好的人。
忱幸眼睑低了低,侧开身子。
快斗愣了愣,“你要放我走?”
“嗯。”忱幸点头。
快斗嘴角一勾,瞧着他,“为什么?”
忱幸神色淡淡,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