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晴子犹豫片刻,有些不适地起身。不适是肯定的,那么一张小椅子,任谁蜷缩在上头睡觉都不会舒服。
她揉了揉脖子,白皙的颈项更为清楚。
披散的长发有些蓬松散乱,因为刚才的睡姿沾在了嘴角,透着一股慵懒,目光稍显迷离,不知名的杀伤力极大。
还好忱幸涉世不深。
“那我就不客气喽。”盛夏晴子一下子摔到床上,弹了弹,汹涌隐没在夜色里。
她卷着薄被,又用腿夹着,喉咙发出舒坦的细微声音,弯弯的眉眼藏在凌乱的发丝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床边的人。
忱幸坐到椅子上,盖好毛毯,无意间与她目光相触。
夜还深着,那双眼睛却亮,像是能勾到人的心里。
他闭上眼睛,呼吸间幽香阵阵,如羽毛拂过颈后,似清风掀起衣角,微痒。
盛夏晴子唇角轻翘,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无论是这种少见的局促还是不自然的呼吸,这种强装的淡定切实属于不染风月尘土的少年,再加上他的身份,让她心里也痒,一种不可言说的欢喜的痒。
她深深嗅了一口,脸埋在被子里,笑了声。
忱幸忽然有些口渴,喉间咽了咽,努力进入冥想状态。
床上的人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温水煮青蛙对一个合格的杀手来说简直信手拈来。
今夜这样就很好,再进一步她怕会吓到他。
……
天亮之后,雨已经停了,只剩下偶尔的点点滴滴,风吹得寒凉。
忱幸起得早,冥想不如睡眠那般让人舒服,尤其还是保持坐在椅子上的姿势。
他揉了揉腰背,下意识往床上看去一眼。
窗帘拉着,借着薄亮的天光,能看到床上躺得四仰八叉毫无睡相的人,白皙紧致的腿夹着被子,呼吸起伏绵长。
忱幸移开目光,轻手轻脚地出去洗漱。
在他关门的下一秒,床上熟睡的人悄悄睁开眼睛瞄了下,然后似无神似沉思般看着天花板。
看了好一会儿,她轻叹了口气,把扣子系好,拽了拽衣领,也起床了。
忱幸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往日般干练英飒的女人,是那种为了生活而积极向上的城市女性。
“早。”盛夏晴子笑着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