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道歉。”贝尔摩德眼帘低了低,轻声道:“什么时候不道歉,而是不再瞒着我呢。”
忱幸心头一跳。
“你早就知道她是谁吧。”贝尔摩德停下脚步,淡淡道。
适时最后一缕夕阳沉没在地平线上,马路两旁的路灯次第亮起,然后是街头巷尾,夜幕降临。
忱幸动了下唇,看着她轻轻搓着脸颊,揭下易容,露出姣好却有些苍白的脸,那想要继续隐瞒的念头便倏忽消失。
“可以放过她吗?”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贝尔摩德听到,所以她一下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也像是自嘲。
“她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组织一直在找她,只要她死。你说要我放过她?”贝尔摩德轻呵一声,“她知道你是谁吗?”
忱幸双手一下攥紧。
行道树在灯光中扯出清晰的影,对面之人拂了拂发尾,银色的长发蓬松披散下来。
“我说你怎么跟那几个小鬼走得近,原来是因为她。看样子,上次在杯户饭店帮她的人也是你了。可就算你守着她,又能怎么样?”
她漫不经心道:“你觉得自己能永远瞒下去吗?”
忱幸沉默片刻,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总得做些什么。”
贝尔摩德眼眸沉了沉,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因为愧疚才想要弥补,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呢?”
忱幸没有说话,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一天似乎快要到来。
“她不会原谅你的,她只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贝尔摩德走过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走得并不快,却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跟上来。
……
忱幸颇有些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毫不夸张地说,他第一次这么紧张,却又不能真的寸步不离地盯着贝尔摩德,或是待在灰原哀的身边。
前者不一定能盯住,后者则反倒会暴露的更快。
但自那天后,一直风平浪静,如往日没什么两样。可即便如此,他仍能感觉到那股风雨欲来的沉闷。
“喂喂,你又走神了。”咖啡桌的对面,园子托腮,不满道:“你难道不知道在女孩子面前走神,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吗?”
“抱歉,可能是没睡好。”忱幸笑了下。
“感觉你最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园子说道。
“应该是修行上的瓶颈。”忱幸没有分享烦脑的打算。
园子叹了口气,“那也得劳逸结合啊,智真大师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来关心关心徒弟。”
忱幸心道,老师当然打过电话,只不过除了让自己去跟他一起卖防晒油,就是问自己交了几个女朋友。
这也算是很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