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姐羞愤难耐,甩着包蹬着高跟鞋气鼓鼓走了。
解决了情敌,剩下的就是独处时光。
和有情人在一起,连空气都是甜的,许柔平时一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人都忍不住想虐虐狗。
餐厅的装修很特别,设计师用原木和复古元素打造了一个静谧纯真的环境,在她请侍者拉上窗帘后,桌上的装饰灯就就在白色餐布上投下了别致的横条光影。
甜点是熔岩热巧克力蛋糕,她用叉子轻轻拨开上层,里头的流心馅淌了出来,再把点缀着樱桃的高脚杯拿过来放在边上,同时调整了一下餐具的摆放位置。
然而许柔接连拍了好多张都不是很满意,总觉得构图不是很完美,她删删减减了好久,还没挑出一张顺眼的。
男人坐在对面,靠着椅背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这是要转摄影系了?”
许柔也不和他计较,随意翻了翻好友动态后终于琢磨出了门道,既然是虐狗,男主总得出镜一下。
如何低调又装逼,这是个学问。
她翘着唇角,将他的手拖过来,放在正中间。
他的手指纤白修长,骨节处并没有像寻常男人那么突兀,但依然硬朗分明,腕间戴了块表,斯文又矜贵。
许柔仔仔细细摆拍了几张,再看成果时发觉每一张都堪比精品大片了,不由叹一声:“你手也太好看了吧。”
他好脾气地任她摆弄着,听到这句话挑了下眉:“不但好看,也挺好用的,你说呢?”
她很明显脸红了一下,很快想到他的手在身上兴风作浪的时刻,再伶牙俐齿都接不上话来,只得闷声吃蛋糕。
他笑笑,也没再调侃她,解锁了手机查阅邮件,上周纳斯达克的指数闯了新高,cir刚把公司在美股的投融报表发来,形势一片大好。
许柔伸长脖子瞧了瞧,看到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数据后,欲言又止。
他注意到她的举动,眼睛看过来:“怎么了?”
她挖了一勺蛋糕,吞吞吐吐:“说真的,为什么你有时候忙到要做空中飞人,有时候又清闲得像个无业游民,你们家……”
她顿了一下,没说下去,怕戳到他的伤心处。
“我们家?”荆念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唇,“我们家老头子现在有新继承人了,用不上我。”
小报消息满天飞,许柔听说过荆家的豪门恩怨,也知道他爸有个私生子,但真把家产给后来的那个小子,未免也太老糊涂了吧。
交往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她想了想,觉得胡乱评价他的家事有些失礼,便不再打听。
反倒是他支着额头,微微一笑:“对我的事很好奇?”
许柔慢吞吞地道:“主要是我俩对彼此的情况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他嗤笑了声,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出生在h市,小学念的是外国语实验附小,初中去了私立中学,高中是十九中,喜欢紫色,耐性不太好,血型是o型,生日5月22日,最爱的食物除了甜食外,应该是z大第二食堂的烧鸭饭吧?”
每说一句,她的表情就凝滞一分,到最后,神色复杂,半分欣喜半分羞愧。喜的是男朋友能将自己的情况如数家珍,愧的是她作为女友连对方什么时候出生都不清楚。
为了挽救一下,许柔尴尬地道:“那什么,你生辰是九月份吧?”她依稀记得陆衍开派对的日子,那天他们说要替他庆祝生日,仔细回忆了下,大概是开学初的时候。
他看了她一眼:“是八月,我没出生在医院,足月后才被抱回家,安排户籍的管家弄错了。”
信息量有点大,许柔听得一愣一愣,半晌回过神来:“八月几号啊?”
他垂下眸:“八月十五,中秋团圆日。”
不知怎么,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有一瞬间阴鸷,唇角的笑也充满了讽刺意味。
有那么一刻,许柔以为回到了那个暴雨天初见他的日子,也是这样浑身上下溢满了厌世感,颓然,衰败,憎恶,乖戾,每一样都触目惊心。
她有些后悔开了这个话题,含在嘴里的最后一口巧克力莫名其妙变了口感,甜蜜滋味转为苦涩难咽。
幸好只是眨眼功夫,他又换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点点桌子:“吃完了?”
许柔嗯了一声。
他招来waiter买了单,站起来道:“走吧,带你去补卡。”
现代社会,自从互联网波及后,所有人办理通讯业务都选择直接网上操作,除了岁数稍大一点的老头老太太之外,压根没什么人会去营业厅。
许柔在市区的总营业厅里享受到了高端服务,不排队不叫号,直接三分钟搞定了手续。
工作人员尽责地提醒,说有个办套餐送手机的活动,只要每月固定消费298元,并预充六千话费,就能免费获得最新款水果机。
听上去不错,可惜要换新号码才行。
她纠结了老半天,被他拉走了。
“这种小事但凡超过一分钟都没想好,可以直接pass了。”荆公子一脸淡然地道:“你既然迟疑,就说明内心深处已经投了否定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