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医生是百忙中给抽空回来的,交代完风知意事情,茶就喝了半盏,就匆匆忙忙地赶了回去。
他离开后的第三天,一个营的士兵到了。隔壁那个军营的营长管着这一片数十个偌大的煤矿,无暇分身,所以另派了人来。
这次来的营长姓曹,四十来岁,他起先还以为研究办的那老学究是负责人,谁知老学究指指风知意这边,才抱歉失笑,“真是英雄出少年!我为我们国家能出现您这样的年少人才而感到骄傲自豪!”
“您过奖了!”风知意跟他客套了两句,就迅速进入主题,把安排跟他商量下去。
地里的庄稼已经全部收成,现在就可以开始忙活着把药材种植下去。
至于宿舍,大队里的人还没有搬完,就把在宿舍规划区、原来人家已经搬走的地方,边拆边建,战士们就先住着帐篷。
好在现在秋老虎还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也没什么污染,这对于经常野外露营作战的士兵来说倒也没啥。
大部分士兵来的第二天就立马投入种植,一小部分则负责拆建,这倒是加快了原本社员的搬迁速度。
忙忙碌碌到十月初,梦庄大队的人终于彻底全部迁移出去。
至此过后没几天,京市陆陆续续地传来了好消息。一直到十月底,十年的动荡和阴霾,终于彻底过去。
牛棚那几位老人,也陆陆续续地传来了平反的消息,激动得相互搀扶着蹒跚落泪,一一都来跟风知意夫妻俩道谢辞别,“这几年,多谢你们夫妻俩的照顾。要不然,我们几个老骨头,可能就等不到今天了。”
对于这几个人的暗中照顾,风知意几乎没有出过面,都是孟西洲跟他们接触,所以这次也是孟西洲为主接待他们,“老爷子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记得在最初,老爷子也帮过我的。”
上辈子在他们刚下放到这边时,孟西洲那时也不过才15岁,饿得还不如十二三岁的小孩大,经常挨打受磋磨,好几次都是这几位老人暗中伸出援手。
所以,这才是孟西洲这辈子愿意暗中照顾这几位老人的原因。
老人笑着抹了抹眼泪,“就给了你半个硬邦邦的糠米馍馍,也值得你记到现在。”
“可那一饭之恩,却着实救了我的命。”孟西洲是真心感恩,“不然,那个时候我可能就饿死或病死了。”
那他上辈子就报不了仇,这辈子也遇不上他妻子。
要不是惦记着上辈子的那一饭之恩,这辈子他回来决定跟梦庄大队同归于尽前,就不会最后去看眼牛棚,也不会一眼看中他媳妇儿,更不会有他今天。
思及此,孟西洲眉目感恩温柔地看了眼身边的老婆孩子,“也不会到现在有妻有子,生活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