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保一直全神贯注地防着他呢,见他抬右脚,就急忙把身子往左一侧;见他又抬左脚,又急忙把身子往右侧。
就这样,法保从左边突围,他就从左边拦住;法保从右边突围,他就从右边拦住。无论是左是右,他都能根据法保双脚的动作提前判断,阻拦法保的去路。
可怜法保一个铁憨憨,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个张保十分可恶,还十分狡猾。
“你……你给五爷让开!”
“奴才奉了四爷之命拦着你,不能让。”
“你胡说,四爷根本没让你拦着我,都是你自作主张!”法保气急败坏。
但张保却始终都笑眯眯的,神色一丝未变,语气也是不紧不慢,“四爷的心思,奴才了解。”
眼见突围不了,法保泄气地退回椅子上坐下,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张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妒忌我的才华,妒忌我对四爷的忠心,怕我到了四爷身边,就没你下脚的地方了。”
张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法保仿佛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挑眉得意道,“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怒极反笑了。”
“如果这样想,能让法保大人高兴的话,奴才一点都不介意。”张保无师自通了嘲讽神技——你高兴就好。
“你……”法保气得跳脚,张保却老神在在地抄着手往那儿一站,仿佛已经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们这些做太监的,最基本的技能就是处处都不在又无处不在。
在主子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他们就要把自己融入到空气里,全当自己是个会喘气的摆件;一旦主子需要人服侍了,他们又迅速化身成人,供主子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