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登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神色变换,全然把钟道人抛在了一边,略一思索,就把法保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自己出头去招呼钟道人。
“大师,今日天色已晚,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了。不若大师先在这里歇息一夜,待明日一早,小人便去购买做法事的一应所需,再请大师施法。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对此钟道人是无所谓的,既然额尔登有了安排,钟道人也又点了点头,跟着额尔登去了一间空房间。
他也不上床睡觉,就在榻上盘腿坐了,捻着佛珠念念有词。
额尔登劝了一句,见钟道人不听也就罢了。
他也知道,佛门里有苦行的派别,钟道人大约就是那一派的吧?
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他还是不要多事,以免坏了人家的修行。
第二天一大早,胤禛和法保都没起来,额尔登就早早起身,敲响了钟道人的房门。
里面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房门却自动开了。
正在敲门的额尔登惊异了一瞬,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神情,双手合十,对中道人行了个佛家的礼节。
“打扰大师清修,是弟子之过,还望大师恕罪。”
“无妨。”钟道人的嗓子有些哑,带着些自嘲说,“反正老衲我也睡不着。”
他打坐这一夜,一直在思索蔡家发生的事,并以蔡家的事作为根由,反思自己从前的种种。
从前他总觉得,自己学得一身本事,为人消灾解厄降妖除魔,都是自己的功德。